如果把军裤擦了，也不知会不会干。
    他叹口气，从阳台又双叒地倒回了床。
    尽管他不可能发现是他，那个坐以待毙的人还是紧张得喉咙灌了盐，咸咸的。
    最后，直到没听见什么动静，他这才长舒一口气，安安稳稳地进入梦乡。
    而那个床湿了的人，裤子只是用几张纸巾弄点水擦得差不多的人，此时，倚在墙边，那堵墙的外面是一个削瘦的身影艰难地双膝九十度，双手平举。
    何必呢？
    奚月暗问。
    我只是湿了床脏了裤，而你好端端的舒服服的午休却要搞小动作。
    我倒是只需要站着或坐着就行，而你却得在受苦中。
    …
    这么多年过来，他看淡了很多东西。
    比如，你为什么要去讨厌一个你毫不相干的人？
    比如，你为什么讨厌一个你毫不相干的人，要去整他？
    再比如，你为什么讨厌一个你毫不想干的人整了他，却害了你自己？
    人总是这样，莫名其妙无迹可寻却又理直气壮。
    这种人，他遇到很多很多。
    他们总觉得一个不寻常的人，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一个不正常的人就是一个不幸的人，一个不幸的人无论与你有关还是无关，他总会害了你。
    其实，答案不是。
    害了你的人从来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就像乔佳乐一样，如果她都没有站出来，她就不会被教官注意到，不会让教官找到机会惩罚她。
    而她可以说她害了自己，也可以说他害了她。
    因为，他的存在总是害人的。
    而她是那个与他同流合污的人。
    …
    当下午训练到来，乔佳乐一眼就看到奚月的裤子有点鬼。
    她一个眼神抬起，把那两个做贼的人吓得头埋得更低了。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异类可怕，异类的女友也可怕。
    奚月拉了拉她的手，笑了笑，“好啦，一起去接水吧！我口渴。”
    很快，奚月伸手把女魔头乔佳乐拉走了，但……
    那些人只会觉得松懈，却不知源头人从未责怪他们，甚至，还在为他们撒谎。
    “你好好给我解释清楚？是不是那些人整善病犯了？伤害你来着。”乔佳乐虽然被拉着走，但，可没有就此放弃。
    这种事情，小弟被欺负的事情，对老大很严重、很严重。
    奚月真诚地告知：“不是，是我地滑，蹭了点灰，拍几下就好了。”
    顺势，自然而然，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地拍几下。
    乔佳乐深深望奚月，“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好。”奚月没意见地点头。
    乔佳乐没有收回视线，嘴巴噼里啪啦地砸，跟喜鹊一样不止不休，“初一的时候，体育课你明明跑完了10圈，被错报7圈，多跑3圈；你明明语文古诗都背完了，结果人家小组课代表说你没背，一首都没背，后来……”
    “老师限你今天放学之前重新背完，不然周末每首古诗抄一百遍，语文老师是出了名的严厉，能罚你抄也能罚你站，还能罚你以后每次写作业都重默一遍，你真以为都是说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