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无所动。没有动,但是,却有动容,不是张加圆,而是那个同桌。
第一次,所有人都知道一进教室,一闻味道便知是他。
因为,他一进教室,选了一个位坐,靠后的位置,最后的位置。
没有人知道,他小学一个人坐在最后面坐了整整6年。不是孤僻,只是无怨无悔。
现如今,他的眼里没有张加圆,只有那个同桌。
一个人坐了6年的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甚至与前面的人有距离,不是一段,而是很大的一段。就像一个在五米远的始头,一个在5米远的尽头。
尽头——靠墙壁——靠后黑板报。
直到她……
升学初一,换了一所学校,不再是小学学校,而是中学学校。
自然而然,他不会变,别人也不会变(难以改变)。
他自然也想像小学一样找一张没有同桌的桌子,躲到最后面去。
只是,世事难料,没有那么一张桌子。如果刻意把拼桌拆了,显得太过刻意,难免会弄巧成拙。
但,尽管这样,他还是选了最遥远最不起眼的位置,躲到最后一组最后一排靠墙的墙角去。
如他所想,无论他是捂不捂脸,尽量减少存在感,只要他存在,所有人,周围所有人都会第一个感觉到他的存在。
然后,一个接一个看有没有走错班,再一个接一个不知进还是不进地杵在门口,然后,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太过显眼,没法子走了进来。
最后,一个接一个大气不敢出地远离他。
这样子,不用眼睛看,也不用心感受,更不用猜,这就是……
他——奚月存在的自然定律。
无论是路上、家里,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们都会像遇到怪物一样依次散开,渐行渐远。
久而久之,只需要远远地闻到一股味道,你就知道,你不该靠近。
他说:他们没有错,我们谁都没有错。
只是我们与你们不是一类的罢。
而她,小同桌,不,是大同桌。
虽然比他矮,但是却很大很大。
乔佳乐二话不说把张加圆、奚月拉进办公室,甚至还有多余的手拿证据,张加圆死活挣扎要把证据扔进垃圾桶都未能得逞。
一个学生贼般被抓,一个学生一看便知是受害者。
初中班主任是女的,戴着一副常见的黑框眼镜,或许黑框即是最原始、最易择的,所以是众人首选,无关爱与不爱。
人个子高,稍微有点胖,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她经常爱穿长裙子,此时则是穿了一条百褶裙,配上圆嘟嘟一点儿危险性都无的脸整个人端正地坐着,端庄贤淑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是一出声,那柔和,像花沐浴了秋风,不刺鼻的香缓缓散开。
“怎么啦?”
张加圆深知自己逃不过,索性连挣扎都不挣扎了。
奚月到此时还是惊的,震惊得说不出话。
班主任,不,教师办公室他一次都没进去过。
乔佳乐直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甚至还多加一些描述词,让此件事听起来像校园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