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涟漪在选这件孺裙的时候,有想过会不会不好看,颜色太过于素雅了一些。
大部分的年纪大些的姑娘,才会选择如此的配色。
不过又不想太过于鲜艳,到时候让徐公见了,还觉得她是一个俗气的人。
做生意嘛,本身就是要把门路打开了才行。
顾景桓摇了摇头:“不是,是太、太好看。”
顾景桓一紧张,说话就有些不利索,宋涟漪都有些习惯了,一下子便笑出声来。
“也不是特意与往常不一样的,只是今日要去一趟徐家大宅,上回和徐公说好了,去和他的爱女徐笑嫣讨论制香!”宋涟漪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也是我想把生意做到城里去的契机。”
宋涟漪面对顾景桓,总是想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给他,她打心眼里是最相信顾景桓了。
“嗯,如此确实好。”顾景桓答道:“虽然我对做生意,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但是我会打猎,若是涟漪有需要的东西,尽管找我。”
顾景桓觉得自己又显有些笨拙,他想跟涟漪表达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说出来,好像又变成了单纯只是要帮她的意思。
还不等他想明白,一些脚夫吭哧吭哧地抬着家具来了,有他先前定的木床、木桌木椅,还有些书桌台和柜子。
顾景桓之前在那家木匠处看过,觉得他家里的东西都还不错,索性只要是家里头用得上的木制品,都在他家里订做了,价格也不是特别的昂贵。
“哎,大家都慢着些,这路啊不是那么好走,小心崴着脚了!”宋涟漪赶紧地招呼了起来。
顺势的,顾景桓便打开了大门,一道招呼着。
由于宋涟漪隔壁这块地的地皮也不是特别的大,自然是没有宋家四房修的这个宅院大,不过也刚好因为是后修建的,用料什么的都比宋涟漪住的宅子好上太多了。
看着就好似新的小宅院和老的大宅院。
姑且称之为是宅院吧,宋涟漪心里也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要说土砖土瓦,未免显得有些寒颤。
她想过了,若是以后小天恩呆在家里的时间多的话,她得想办法找个铁匠,打一扇铁门,安在内院和外院的交接处,如此才能更安全。
“哎,公子真是好眼光啊,您要的这个雕花的木床,那可真是妙得很!”
“对啊,我也没见过木桌也带这样做的,不过瞧上去漂亮,而且用料也更简单!”
宋涟漪刚凑上去,就听见几个脚夫都在院子里讨论,还听到了什么‘图样’、‘临摹’的字眼。
顾景桓就站在人堆的中央,满意地看着他跟前的家具,低声笑了笑:“也没什么的,就是临时脑子里想到,就画下来了,想着美观又实用。”
宋涟漪站在三阶青台阶上,才看清楚了院子里摆放着的东西。
床的床头是镂空的雕花设计,桌椅板凳都多少带了些浮雕的意思,煞是好看。
宋涟漪眼前一亮,这顾景桓,简直就是个宝啊!
隔着老远,顾景桓也看到了踮脚往里瞧的宋涟漪,朝着她招了招手。
宋涟漪小跑几步过去,上手摸了摸那木头的质感,还真是上好的杉木,这种木头不容易受潮,样子也漂亮,当真是不错。
“这都是……你设计的?”
顾景桓歪头想了想:“设计?这些都是我画的图纸,涟漪可是问这个?”
宋涟漪忙不迭地点头:“没想到,你还这么有设计天赋呢!”
那,她以后要是真的做什么,顾景桓完全派得上大用场!当然,这些也要他愿意才行,不可能强行按头做。
宋涟漪这头捡到了宝,顾景桓那头却完全还在状况外。
良久,顾景桓刚打算问了,宋涟漪这才惊叫一声:“啊!顾大哥,我的马车估摸着也快到门口了,我先不说了,我整理些东西!今日不回来了,明日再回来,您多帮我照看照看天恩可好?”
顾景桓把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点了点头:“好。涟漪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天恩的。”
虽然已经过了很多个日夜,他跟宋天恩也熟稔了不少。
但论到照顾小孩儿,顾景桓还是觉得有些棘手,甚至心底里已经深呼吸了好几口。
也不知道宋天恩的手伤好了没有?晚上睡前要不要听故事?要是晚上忽然想要如厕的小孩儿怎么办?
宋涟漪可不知道,她走得潇洒,留下顾景桓像个新手奶爸似的,满脑子的问号。
徐家大院。
几个时辰的颠簸,宋涟漪的马车才停在了徐家大院的门口,天色刚亮就出发的,到了这会儿竟也是正午了。
这回也是走的官道,有些颠簸,让她在马车里补觉都没个安稳。
她特意选的周三过来,周四回去。
到时候周五就可以提前准备周末快速通道的事了。
宋涟漪付了马车的银钱,刚从马车上下来,阶梯都还没踏上呢,就被人给呵斥了句。
“站住!你是什么人?怎么也敢闯徐府的府邸?!”
女声一听便十分地骄横,嗓门也不小,都还没见着人呢,话倒是听了个真切。
这让宋涟漪,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四大名著里的某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你又是什么人?”宋涟漪没见着人,便也反问道。
那人总算是露了面,姣好的肤色,浑圆的身材,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骄纵’二字。
头上戴的是最好的钗子,身上穿着的是绫罗绸缎,年纪也是二八芳华,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这徐家大院的千金。
宋涟漪刚问完,那女子身旁的小丫头便也厉声喝道:“放肆!这可是我们徐家的表小姐,怎可如此无礼!”
表小姐?
宋涟漪仔细地想了想,如果是表小姐,那就是徐笑嫣的表妹或者表姐?这么算来,还是个沾亲带故的旁系关系罢了。
看着宋涟漪嘴角带笑,徐倩倩心中更气:“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原来是表小姐,多有失敬!”宋涟漪赶紧地见礼,还特意地咬着‘表’字,念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