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实话,宋涟漪心里也没多少把握,毕竟薛金锐这个人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宋织虽说担心,也不能耽误了他们,把扒拉在窗沿的手给放了下来:“那,那我等你们回来吃晚饭。”
这话普通,但却很暖心,宋涟漪头伸出窗外,给了宋织一个安心地笑意:“织姐姐,你就回去吧。”
再不济,她知道拍卖行还有个二当家的,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不如先去会会二当家的,再说后面的事。
反正她如今也没有伪装,薛金锐应该认不出她来。
顾景桓把牛奶给喝完了,打开窗帘子把盒子给扔在了街边的垃圾堆前。
“涟漪,你知道赵叔去哪儿走货了?”顾景桓问出了心底里的疑惑来。
这么一问,宋涟漪还真不知道,不过她心里也没有犯难:“如今还是先去找找二当家吧,不管怎么说,二当家应当也了解些情况才对。”
赵货郎向来都不是不靠谱的那种人,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暂时不能回来,也会送一封书信给宋织报平安的。
因为赵货郎的这辈子,可能最在意的两个人,就是宋织和赵笑笑了。
宋涟漪打心眼里只希望,赵货郎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所以暂时耽搁了,也没有写信的时间。
“别怕,我保护你。”
宋涟漪正是想事情,顾景桓冷不丁的来了句,让宋涟漪都有些意外。
她相信,顾大哥确实是会保护她的。
只是他如今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总是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宋涟漪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甚至把车窗的帘子掀起来,岔开了话题:“应该快到了,这儿离拍卖行不是很远,但赵叔若是去城里了,那估摸着就有些远了。”
外头的车夫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快临近的时候,也不由得提示了一下:“二位,这拍卖行马上就到了,我需要在外头等你们吗?”
反正到时候雇马车的费用,也是有等候的费用的,车夫也不怕亏。
“等着吧。”宋涟漪想了想,还是让车夫等在外头。
时隔有一阵儿了,如今再来这拍卖行,宋涟漪连心情都有些不大一样了。
她当初到底是为什么想着要因为五十两银子,来这拍卖行卖宣纸的呢?
如今开个烧烤店,不是一样很好吗?
宋涟漪还特意地换了一身行头再出来的,如今瞧着也不像是个乡下丫头,顾景桓就更不用说了,他浑身上下的那股气质也让人无法忽视。
刚一踏进拍卖行的门槛,就见着那管事的迎着一张笑脸就上来了:“姑娘,公子,可是有什么拍品想要来我们楼里拍的?”
如今也没有什么大型的拍卖会,过来的人,不都是来送拍品的吗?
宋涟漪和顾景桓对视了一眼,笑着道:“我这拍品有些特殊,需要见你们二当家的一面。”
若是平时,宋涟漪这么说,管事肯定不会相信,但她如今的行头,可是让管事不得不信。
她专挑了一件蚕丝的水袖裙,头上也别着漂亮的金簪和步摇,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白暖玉镯子,这不管怎么看,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
管事赶紧地挂着笑脸捧了两句:“姑娘你且进去稍微坐坐,我马上去禀告二当家的!”
“劳烦了。”宋涟漪笑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小块碎银,递到了管事手中。
这小费还有一钱银子,管事的眼睛都亮了,更是肯定了宋涟漪是大有来头,马虎不得!
宋涟漪心里知道,这事儿就算是搞定了,赶紧地拉着顾景桓上楼去,寻了个包厢坐下来,免得到时候让那薛金锐撞见了。
没一会儿,那管事又折返了回来,在四周找寻了一下,这才带着身后的人上了二楼,朝着他们这里来。
管事待两边都是点头哈腰的,赶紧地引荐:“二当家的,这就是那位要见您亲自商议拍品的姑娘!”
沈光程双眼微眯,他是不是在何处见过这姑娘?
随即摆了摆手:“你先去忙吧,我亲自来和这位姑娘谈谈。”
管事的赶紧下去了,还吩咐了人一会儿上来给他们斟茶。
而沈光程刚迈步进包厢一分,就发觉眼前的男子一直在盯着他,眼神不善。
沈光程有些疑惑:“这位兄台,何故如此看着我?”
沈光程也十分年轻,或许就比顾景桓大个几岁,他的眼神里满是老成,坐下来之后,还不断地打量二人。
宋涟漪也不免打量了他几眼,不过和薛金锐不同的是,这二当家沈光程,还当真是个一身正气的人,他身上半点也看不到奸诈二字的缩影。
顾景桓也摇了摇头:“不许靠她太近。”
沈光程失笑,原来他竟是在吃醋吗?沈光程稍稍地把椅子往顾景桓那边挪了挪,伸出一只手道:“那现在,姑娘可以告诉我,你想拍什么东西了吗?”
宋涟漪这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随口那么一说的,但人都在跟前了,她若是什么都拿不出来,那岂不是否了她刚才的说法了?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心一横,花了二十个积分,从淘宝系统里兑换了一个好东西出来。
是徐悲鸿的大作,九方皋!
她也是逼不得已!不然的话,她根本不会想着去换这些字画的,这幅画也堪称是经典之作了,原画她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淘宝系统里的高仿画可是一大堆。
她把画卷给放在了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来,上面的色彩落入了沈光程的眼中,直到画卷全部打开来,沈光程的脸上都写满了讶异。
“这……敢问这是哪位名家之作?!”
沈光程虽不怎么搜集字画,但他拍卖行里出过不少价格高昂的字画,许多的文人书生,或者是大户人家的老爷,都喜欢来收藏这些字画,出的价格也颇高。
如今看到眼前这幅画,沈光程才觉得,之前那些,根本就是浮云!
这匹黑色的雄马画得是栩栩如生,就好似它真的在自己眼前一样,要不是怕弄脏了画纸,沈光程真想伸手去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