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热闹不看王八蛋,宋涟漪已经把耳朵竖得老高,就等着听这一嘴八卦。
林氏有些扭扭捏捏的,显然不愿意把这个事儿告诉给宋老太太知道,脸色尴尬至极:“娘,没啥,就是前些日子婷儿争气,县太爷的奖赏呐!”
宋家人可都知道宋婷儿被县太爷奖赏的事,故而对林氏的解释,也就没有报一丁点儿的怀疑。
宋涟漪嘴角微勾,一脸惊讶地看着林氏:“二伯娘,还有这事儿呢?!为啥县太爷没有奖我一块儿玉石?那天我不是跟你们一道去的吗?”
林氏眼神有些怨毒地看了一眼宋涟漪,大致心里是这样:谢邀,有被杠到。
宋涟漪心里头爽快极了,看着林氏吃瘪的样子,还不忘记添把火:“二伯娘你咋的啦?你这眼睛是不舒服呢?我那儿有药膏,要不晚些我给你送来吧!眼睛不好得趁早治才行,是吧奶奶?”
宋老太太被点到名,赶紧地也点头:“涟漪说得对,老二媳妇儿,你这要是哪儿有个病痛的,还是要早些治!”
县太爷根本就没有奖赏什么玉石,这回林氏倒是砸了自己的脚了,宋婷儿不由得开始怀疑,连饭都没吃完,赶紧地奔到了里头的屋子里去。
她翻看了一下林氏藏好的箱子,里面就是县太爷奖赏的银钱,上面的那层银元宝都已经没了五六块了,差点没让宋婷儿一个白眼翻过去。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得来的啊!这都还没交得出图纸,竟然就被自己的亲娘给花了这么多!
宋涟漪仔仔细细地算过了,那盒子里装的银钱,不只是几百两,为民谋福祉的县太爷,给出的可是一千两纹银的价钱。
怪不得她当日抱回去的时候,只觉得胳膊发酸。
五百两作为材料钱,五百两做奖赏,当真算得财大气粗了。
要知道,五百两可能抵得过宋家这样的穷苦人家过大半辈子了,如果稍微勤俭些,过到孙子辈长大都是可以的。
林氏的眼皮跳个不停,她怎么千防万防,就没有防着点宋涟漪这个小贱人!此时说这些做什么,一句话能揭过的事,非要搞出点幺蛾子来才肯罢休!
“娘,您怎么能拿我的钱去买玉石呢?您快些把那东西退了,把钱给放里头去!”宋婷儿出来,当即也没有给林氏什么面子。
一下子丢了好几个银元宝,宋婷儿也没有什么理智可言,自打她这脸破相以后,她也和宋汐儿差不太多,脾气十分的暴躁。
饶是平日里还好,这气头上,可是啥话都能说得出口。
林氏方才还能把话给圆一圆,把面子给抬上去,这会儿被自己的亲女儿给拆台,免不了心里头更气了。
“啥叫你的钱?宋婷儿,没有老娘给你操持,你以为你能有啥机会挣到钱?”林氏气得胸口都在起伏:“这玉石跟你那钱没有关系,你听了旁人两句挑拨就来质问你亲娘?”
这旁人嘛,自然就是宋涟漪了。
宋文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即便把筷子给拍到了桌上,一时间,这院子里谁也不敢说话了。
宋文富本身就长得有些不怒自威,八九尺的壮汉,额头上还有以前留下来的一道疤,更为重要的是,如今还是宋家的顶梁柱。
“一天到晚就知道闹什么幺蛾子!孩儿她娘,去,把那劳什子玉石给退回去,咱家就不是那发达把玩玉石的命!”宋文富虽然平时也跟着她们娘仨一起压榨宋涟漪,但对于自家的钱财,还是把得很紧的。
玉石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东西,对宋文富来说,就跟路边的一颗杂草没有半点的区别。本来碍于宋老太太的面子,供了宋莲儿上学堂他就很不满了,如今还听闻林氏玩玉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林氏简直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不过说什么也不敢和宋文富争执,当即闷声点了头。
她如今只觉得,宋三嫂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面上更是臊得慌。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谁也没捞到个好心情,唯独宋涟漪吃饱喝足,带着顾景桓和宋天恩连连道别。
她可不想在这里搀和宋家的家务事,不管怎么说,脏水不往自己的脑袋上引才是好的。
可哪想她前脚刚出来,宋三嫂后脚就跟了过来。
“涟漪啊,你咋走这么快!”
宋涟漪一回过头来,权当是没听见一样的惊讶:“哎呀三婶子,你咋追出来啦?方才我在想事情,都没听到您叫我呢!”
听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又觉得哪里都是问题,宋三嫂有些疑惑,但还是笑着一张脸:“你瞧瞧,是不是累着了?”
宋涟漪连连地点头:“回一趟家里来吃饭,没想到闹得这么乱,都吵得我有些想睡觉了!”
宋三嫂一听,也颇有些同感:“你说你二伯娘,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喜欢显摆,涟漪丫头啊,你这以前在她跟前,那吃了多少苦头啊?”
吃了多少苦头?宋涟漪愣了愣,原身确实是吃不少苦头,不过她嘛……只有让林氏吃苦头的份儿。
一旁的顾景桓听了,倒是有些心疼不已,侧目看着宋涟漪,眼神满是深情。
日后他一定要护着涟漪,任何人都不要想伤害她。
“多谢三婶子关心,我……我没有吃苦头。”宋涟漪连连地摆手,但眼里却不禁流露出一丝怯懦来。
宋涟漪不知道这宋三嫂是好是坏,在她跟前,还是要靠一个‘演’字,既然她喜欢凑别家的热闹,就让她知道这林氏不是什么好鸟。
宋天恩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了看宋涟漪,遂后低下头来,反正姐姐不管做什么,都是他最好的姐姐!
宋三嫂赶紧出言安慰:“瞧瞧,三婶子倒是觉得,宋家那么多女儿家,就属涟漪你最有出息,人又善长得也漂亮,你也该到了年纪了吧,要不三婶子做主给你相看相看?”
宋三嫂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响,但宋涟漪也根本就不买她的账,这女人跟自己又没有多大的关系,还想着要做她婚姻的主?
“不必麻烦了三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