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她才把东西全部收整好了,放进自己背的小布包里,这小布包是顾景桓上次给她缝的。
缝的也不算太好看,但他还细心地在包上加了一朵小花,看上去十分的可爱,扭扭捏捏半天才拿给她,说是给她装东西用,这样会方便一点。
也确实是这样,有一些小东西,放着也不合适,拿着也有点麻烦,还不如用个小包装起来,若是顾景桓不给她缝这个小布包,她都打算用积分在淘宝系统里换一个了。
不过这样的话,看起来就会有些另类。
她可没有多少闲工夫去理会宋婷儿,她今天还有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等着呢,那就是和赵货郎交换了卖狼牙土豆的摊点。
私塾门口的那些小摊贩她确实是没有见过,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她知道了一件事,那个卖酥饼的,和魏家有结交的关系。
宋涟漪有些不屑,她连魏家都不怕,会怕一个卖酥饼的不成?
不过尽管如此,宋涟漪还是遭到了刁难,顾景桓那边要过一会儿才能到。
她刚推着小车到了私塾的门口,那卖酥饼的眼睛就直了,不过看见今日来的是个女人,他心里头更是窝火了。
“怎么?昨天那个窝囊废来卖这土豆,没卖得出去,今日就叫个女人来做挡箭牌不成?”他语气和动作都带着些轻佻,说着还大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周遭的几个小摊贩也都跟着笑了,宋涟漪这才看清楚状况,原来这私塾门口的小摊贩,大都是男子在操持,一个女人都没见着。
自己的东西卖不好,奚落人倒是挺有一套的。
宋涟漪也没有生气,自顾自的做土豆,她这些东西要提前先做好才行,不然到时候等孩子都出来了,她再做就有些来不及了。
“喂,跟你说话,装没听见是不是?”男人似乎有些窝火,也不管他酥饼摊子上到底有没有生火了,赶紧地走到了宋涟漪的摊位上来,一手就撑在了她的摊位前。
宋涟漪有些无奈,这些人分明就是奔着找事儿来的,这男人眼神里头的那股贪婪,她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得见。
宋涟漪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头也没有抬一下:“你想说什么?”
见着她回答了,男人这才露出了笑意,这脸色才稍稍地好了那么一些:“要知道,这地盘都是我的,在我地盘上想卖你自己的东西,还定这么高个价格,你埋汰谁呢?”
原来,这男人是觉得,自己的定价高过了他的定价,心里面略微有些不平衡罢了。
但宋涟漪可不想因为他们找事儿,就把自己的价格给放下来:“我的东西,它就值这个价。”
“我说你这个小妮子,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人总觉得,宋涟漪不管说什么,都是在挑衅他,还从没有哪个小姑娘在他的地盘上卖东西,还能给他甩脸子的!
宋涟漪把自己的车子往一侧挪了挪,那男人也没有撑得太重,差点跌倒,心里头那股无名火就更大了。
“若是你们真的要执意在此闹事,我不介意报个官府。”宋涟漪轻飘飘地道。
“嘿……听见没有,她还要报官?”魏书佑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你们跟她说说,我们家是个什么身份?”
他们家?宋涟漪可不好奇,仔仔细细地把纸盒子给拿了出来,装了好几份土豆出来,摆在面前,不过刚摆上去,就被那魏书佑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另外几个男人也笑着跟她说道:“姑娘,你还是别惹魏书佑了,虽然他不是魏家的孩子,但可是魏家的老朋友了,他也姓魏,别瞧着他卖酥饼,这小子有钱着呢!”
有没有钱确实和她没什么关系,只是她想到了昨日赵货郎所说的话,这群人可真是不好对付,够折腾的。
她看着地上散落的几份土豆,把锅铲猛地往锅里一放,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宋涟漪如此理直气壮地发问,魏书佑才有些被震慑到,他不禁嗤笑了声:“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不过就是一个卖土豆的乡下小妮子罢了,还能翻出朵花儿来?”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把东西都给我捡起来。”宋涟漪双手抱臂,眼神之中尽是冷漠和疏离。
这几个男人,还敢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就连魏家的正主魏文都不敢这么嚣张,这几个又算个什么东西?
显然,他们似乎都没听懂这个‘三秒钟’到底是什么意思,魏书佑反而还伸腿踢了一脚,本就散落在地上的土豆又滚了几圈。
“不捡你又能怎么样?”他就不信这小妮子真的会去报官。
“怎么样?”宋涟漪耸肩:“不会怎么样,不过可能你们就遭殃了。”
她已经嘱咐过了,如若她没有准时地回去,在这里呆的久的话,宋织是真的会去报官的,且先不说官差管不管这事儿,若是惊动了县太爷,估摸着也不会不管的。
她可是把图纸都带在她的小布包里的,随时可以去县太爷那里让他过目。
宋涟漪并没有想着拿关系来压人来说事,只是想给自己留一个双重保险罢了。
魏书佑很想动手,但此时站在他跟前的,并非是昨天那个卖货郎,而是一个水灵灵的姑娘,不管如何说,对女人动手这种事情,他一个大男人还是做不出来的。
最终只能在宋涟漪的锅灶和土豆上面动手,宋涟漪也不拦着,她今日特意带得少,为的就是预防这种画面发生,不然她得损失多少财物啊?
任由这几人又砸又打的,宋涟漪就像是在一旁看好戏似的,她又不是个做什么都没准备的女人,她还留有后手。
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气了,魏书佑这才笑了起来:“此番你还想说,遭殃的是谁?”
刚说完,私塾里头,已经有孩子陆陆续续地出来了,魏书佑也顾不上她,赶紧地回到了自个儿的酥饼摊子上,这才发现,他小灶里头的火一直没有灭,酥饼有一面都已经全糊掉了!
他心中又急又气,又把这过错全部盖在了宋涟漪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