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远见状,把所有事情都看明白了,现在就是他不说什么,想必大家心里也明白了。
他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过多插手李家的事,这主意出了,结果有了,就点到为止吧。
大家看着李凤这焦急为难的模样,都知道,这到底是谁的错了,事情算是真相大白了。
可是大家都极其有默契的选择了垂头不语,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毕竟,他们都在王氏手下讨生活。
白清远一抱拳,“白某打扰多时了,告辞。”
李浩鹏见状,赶忙上前,“我送你吧。”
李猛觉得这会儿的气氛格外尴尬,索性拉着李锦一起出去送白清远。
待到了门口,白清远目光冷峻,手指摩挲着白玉的扳指,看了看李猛,再看了看李锦,随后拍了拍李猛的肩膀。
“不必太懊恼,有你和锦儿,侯爷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李浩鹏看着这对儿女,也是感慨万分,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孩子们都这么懂事儿。
“锦儿,清者自清,其实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谁对谁错,你很了不起。”白清远慈爱的揉着李锦的头,对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了。
人人心中都清楚,这医术并不能速成,想要那般操作流畅,除了过人的天赋,还需要勤学苦练。可连李家都不知道李锦有这等过人的本事,想来是个极其低调的孩子。
“明白,明白……”李锦冲着白清远嘿嘿一笑,往旁侧缩了缩小身边,随后,小脑袋抬的高高的,她小手一拽自家兄长的衣袖,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身上蹭蹭,甜糯糯的小奶音软的人心里一塌糊涂。
她抱紧大腿不松手,“我和我二哥一定可以的!”
“我也相信,我们家锦儿一定可以的。”李猛大概是被自己的小妹子带跑偏了,也是得意的一笑。
远远的跟在后面的王氏终于听不下去了,她就知道,白清远偏心着呢!
她就不明白了,白清远原本是上门与他们交好的,怎么半道儿就改了主意。
对,就是李锦,自从她进了门儿,一切都不对了。
这小贱人生来就与他们宣平侯府八字相克的,有她在,凤儿没有出头之日。
“白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帮着李锦欺负我们一家子吗?”王氏本来忌惮白清远几分,可仔细一想,白清远是侯府世子,宣平侯是侯爷,他们家的身份比他还高一些呢!
他一个刚刚调回京城的将军,没有根基,自己怕他作甚?
这么一想,也顿时有了底气,“你们串通一气,原来是想算计我们凤儿,这欺负人欺负到人家门上来了,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白清远神色一冷,口气也跟着不好了:“夫人,还请您慎言!”
李猛也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妹子,和她认真理论:“锦儿从来不会欺负人,您说话可要有证据。”
“慎言?证据?”王氏鄙夷的一笑:“证据不都明摆着吗?先诬陷我凤儿扔掉药材,再用那拿不出手的医术欺负凤儿。我明白了!你们就是想等侯爷死了,好让李浩鹏继承侯位,再把宣平侯府整个霸占过去。”
白清远脸色一变:“夫人,这李凤用针,你也在场,出了错你也是亲眼所见,怎么就成了我们串通好的?锦儿的医术是李凤远远不及的,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英武将军真是奇怪,跑来别人府上指手画脚,李浩鹏给了你什么好处吗?”王氏见白清远又护着李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说话极其难听。
白清远脸上挂不住了,跟着冷笑一声:“宣平侯夫人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你这孙女儿去我府上,教了我女儿一些很不好的东西,本将军本来是想告诫她一番的,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跟出来的李凤一听,暗骂白露蠢货,这是把自己出卖了?难怪白清远看自己处处不顺眼。
李锦看着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眯起了眼睛,这王氏也是个傻子。
跟白家撕破了脸,有她什么好果子吃?
李浩鹏想到这王氏是宣平侯的夫人,若是因为她惹怒了英武将军,两家日后该如何相处呢?
他拉着白清远走到一旁,无奈的说道:“让您见笑了,只是如今我父亲病重,这家宅不安,真是令人头疼啊……”
即使李浩鹏刻意压低了音调,可这些话还是被王氏听了去。
“李浩鹏,你这低声下气的毛病还是没改啊,同样是侯爷的儿子,你怎么活得一点儿骨气都没有?”王氏嘲讽的说道。
哼,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在谁面前都点头哈腰的,丢尽了宣平侯府的脸。
白清远知道,这王氏本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他不会也不愿和一个妇人计较。
他哂然一笑:“李将军说的哪里的话,我虽然是武将,却也明辨是非,靖王是对的,你若是还在这里生活,锦儿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生长环境对孩子太重要了,可千万不要让她被什么人带坏了。”
这话讽刺的意味太明显,王氏自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不由得口不择言,说话越来越难听。
李浩鹏脸色一沉,她不要脸,自己和宣平侯府还要呢!
李锦看着王氏嘴巴一张一合,唾沫星子满天飞,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王氏跟泼妇也没什么区别。
好歹是侯爷夫人啊,能不能顾及一下形象啊?
再看看白清远恼怒的神情,李锦冷笑一声,这人啊,总是不自量力。
没错,白清远的父亲和自己的祖父都是侯爷,虽然官位相同,可祖父如今卧病在床,而白家却深受皇上器重,两家并没有可比性。
更何况,这王氏说到底,也只是侯爷的夫人,若是祖父病好了,她这么折腾,还能不能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谁都说不准了。
想到这里,李锦摇摇头,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