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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世
    再是嘴硬,没有护体魔功,白谨容疼死了,趴在床上躺了两天才缓过来,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罗衣不是个好东西。
    经过打听后,白谨容总算明白了,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是王府请回来的,给林冬青随时取乐的人。
    管吃管喝,表演好了有赏钱,除了白谨容外,几乎其他人都是自愿留下来的,但是也不是一直都能留下。
    林冬青的喜好变得很快,通常一个月后就会厌倦,所以院里的主管会计数,每个月林冬青召见他们的次数,如果三个月内,没有被林冬青召见,那么王府就会放人出去。
    出去的人把这事一说,倒有不少的江湖卖艺人趁着林冬青外出时,就会表演各种杂耍来逗她,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只是林冬青的喜好比较琢磨不透,像白谨容表演的胸口碎大石和喷火,不知道之前多少人都耍过了,但偏偏那天就引起了林冬青的注意。
    白谨容不知道的是,是她在胸口碎大石时的惊慌神色,还有喷火时把自己嘴巴给点着的危险动作,才引起了林冬青的兴趣。
    不管怎么说,白谨容明白了,反正三个月内她能留在王府,这样就能想办法化解林冬青的恶念。
    喷火就喷火呗,总要找机会接近林冬青的。
    白谨容打算着,那罗衣绝对不是个善茬,林冬青年纪尚小,许多事情都是亲近的人教的,只要想办法把罗衣赶走,然后她能接近林冬青,就能把她这个坏习惯给改了。
    毕竟相比前几世的执念,这一世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白谨容多少心里还是有点谱的。
    蝴蝶下手不重,只不过是要给林冬青听鞭子的声音,没两天,白谨容就活蹦乱跳了,顺便还练习了喷火,也觉得除了味道难闻,其他还好的。
    第三天后,就有侍从过来请几个姑娘过去了,叫上了白谨容。
    白谨容自觉的拿好了家伙,打算好好表演一下喷火,获得林冬青的好感,然后把罗衣赶走。
    晚上进屋,果真又见林冬青披散着长发缩在罗衣怀里,圆嘟嘟的眼睛,好奇又高兴的望着她们走进来。
    看来,这是小郡主睡前的助兴节目。
    两位姑娘格外卖力的表演了顶缸、耍花绳的功夫后,白谨容拿了家伙,说道,“那我给小郡主表演个喷火吧...”。
    林冬青慢悠悠的把眼神落在她脸上,歪着头想了想,两手一拍,指着她,“鞭子!”。
    “不是,我是喷火的”,白谨容急忙解释道,但是已经晚了。
    罗衣凉凉的看她一眼,“蝴蝶”。
    白谨容想跑,已经晚了,又是一通清脆的鞭子声,听得林冬青直乐。
    等林冬青听够了,才又叫人拿了上好的丝绸软缎,全部都撕裂了,就为了听那个声儿,给旁边几个穷人家姑娘看的直皱眉。
    “昨儿我摔的那个碟子,声儿也挺好听的”,林冬青望向罗衣,“我想再摔几个”。
    罗衣梳着她的发,说道,“那是老爷最心爱的彩黄地洋彩锦碗碟,摔不得了”。
    “可我就想听”,林冬青拽着她的手撒娇道,“罗衣,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吗?”。
    “王爷疼爱郡主,只要说是想拿来给祖母贺生便可”,罗衣说道,“只是八月初十的时候,郡主得想办法再去寻一件礼物给祖母”。
    林冬青拍手道,“好啊,我要过来,咱们偷偷的摔碎,谁也不告诉”。
    “郡主知道的,若是王爷知道了,罗衣便呆不下去了”,罗衣委屈的说道。
    “我谁也不告诉”,林冬青抱住罗衣,“再说了,你是我的丫鬟,只要我一哭一闹,祖母准管心疼我,谁也带不走你”。
    白谨容这一听,暗道罗衣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她不顾后背隐隐作痛,就出声说道,“郡主既然知道那碗碟是王爷最心爱的,若是砸了,就不怕被责罚吗?这世间哪有毁人心爱的做法”。
    林冬青皱眉看她,还没开口,罗衣先说话了,“刁民,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带出去!”。
    白谨容憋着一股气被带回院子里,也不知是罗衣从中作梗,还是林冬青对她厌倦了,后面就再也没有叫过她过去。
    转眼过去三个月,白谨容就被赶出王府了。
    这回轮到她死活抱着侍卫的腿不肯走,被侍卫直接扔了出去。
    白谨容后来又翻过几回墙,去撞过林冬青的轿子,都被赶走了,一时竟没法接近林冬青。
    白谨容正犯愁时,便想起了罗衣曾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林冬青八月初十要给祖母贺生挑选礼物,那便是会出府了。
    要说这京城权贵们最爱逛的便是珍宝阁,里面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白谨容便开始做计划了,花银子找了点人手,趁着林冬青出府的机会,打算动手直接抢人。
    林冬青的轿子刚到珍宝阁,就听得不远处热闹的锣鼓声,有个戴着胖头娃娃头套的人,举着拨浪鼓,后面是舞龙舞狮的队伍,热闹极了。
    林冬青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要往前去。
    “郡主,人多眼杂的,咱们去楼上看吧”,蝴蝶拉着林冬青说道。
    就听得一声叫好声,只见那狮子直接跃上梅花桩,惊险的往上攀爬着,林冬青急了,就往前走,垫着脚尖看着。
    突然不远处响起一阵阵惊呼和叫好声,远远的看见树下飞溅出许多红艳艳的铁花来,撞在柳枝上而迸散开,很是好看。
    “打铁花太危险了,郡主”,蝴蝶拉不住林冬青,只悔今日罗衣没有跟出来,只得让侍卫紧跟着林冬青。
    突然间,重锤剧烈击打着铁汁,火花飞溅,落在不少人头上,衣裳,那温度未退却的铁花,也有些疼的,把衣裳也灼坏了。
    原来围着看好戏的百姓都纷纷躲着,冲散了跟着林冬青的侍卫,白谨容趁其不注意,一把扯过林冬青,在她还没有开口叫的时候,把头上的大头娃娃头罩,盖在她头顶,然后就死命拽着她跑了。
    “大胆!你是何人!放开我!!”,林冬青拼命挣扎着,手扒着墙根不肯走。
    白谨容握了握拳头,把她敲晕了,直接背走了。
    等林冬青醒来的时候,入目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窗户是纸糊的,四处都是灰,房梁上结着网,还吊着一只蜘蛛,她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白谨容推门进来,扇了扇,她仅有的银子只够租这样的屋子了,她把两个馒头往桌上一放,转身就出去了。
    林冬青重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烛火昏暗,她的手被绑着,桌上放了一壶茶和两个冷馒头,白谨容在整理着床榻,说道,“醒了?醒了就把馒头吃了”。
    “原来是你这个刁民!我可是郡主!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满门抄斩的罪!还不快放了我!”,林冬青厉声喝道,倒有那么几分权贵千金的模样。
    白谨容上一世可是大魔头,就面前这个小奶包根本虎不着她,拍了拍枕头,说道,“肚子不饿啊”。
    她直接坐回桌上,拿起馒头说道,“你不吃我可就吃了”。
    “下贱人家吃的东西,也配让我吃”,林冬青看着地上的灰,嫌弃的从袖子里摸出一方丝帕,小心翼翼的擦了擦,也擦不干净,直接把丝帕给扔了。
    “不吃算了”,白谨容脱了衣服上榻,枕着头说道,“要不要上来睡觉?”
    “浑身肮脏的贱民,你也配跟本郡主同榻,我劝你立刻放开我,老老实实送我回王府,或许还能留你一命”,林冬青快气疯了,涨红着脸骂道。
    “不睡,行吧”,白谨容不惯她,顺便拿绳子把她绑在门边,就直接上榻睡觉了。
    “刁民!放开我!放开我!”,林冬青气急败坏的挣扎许久,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甚至还有轻微的鼾声,这才抱着腿,偷偷的哭了。
    哭完后,也没人哄,林冬青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小脸跟花猫似的,肚子饿得只叫。她自幼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又难过又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白谨容出去买了两个窝窝头,递给林冬青一个。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林冬青是真饿坏了,顾不得生气,握着窝窝头放在嘴里咬了口,就吐了,一把扔在了地上,“这东西是给人吃的么?喂狗还差不多!”
    正啃的津津有味的白谨容,顿时就不是个滋味了,慢慢捡起窝窝头,说道,“很久前,我吃的就是这样的,比这更难吃的,我都吃过”。
    她就着水,小口小口的啃着,还看了眼林冬青,把荷包抖了抖,掉下几个铜板出来,“再过两天,窝窝头也没了”。
    “你到底绑我作何?你若要钱,我直接写封信回去,你要多少,他们会给你多少,管你一辈子荣华富贵”,林冬青笃定的觉得她必然是谋财的。
    “我不要钱”,白谨容笑眯眯的看着她,手指在白嫩软乎的脸上一戳,“我就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