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谨容大汗淋漓的倒在林冬青怀里,浑身泛着诱人的红晕,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潮意。
黑无常、神鬼、蛇青被判官要走了,白无常、牛头和马靥被白谨容打发走了,她正好成日跟林冬青培养感情,度化恨念。
“轻,轻些”,白谨容抱着林冬青,两条雪白的手臂挂在她的脖颈上,就听得林冬青闷闷的声音说道,“白无常不是说了,你喜欢观音坐莲么?”。
“别..听她胡说..”,白谨容咬着唇,如水的眸子瞪她一眼。
“可你却看似快活的很”,林冬青笑道,加重了力道。
闭关不过2,3个月,这丫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原来的单纯无辜,变得坏坏的。
“你到底看了她多少书?”,白谨容咬牙道,又被林冬青翻了过去,压在身下。
“少说也有十来本,她说,只有凭这些书,才能牢牢掌控着教主”,林冬青喘息道,“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胡..”,白谨容的话说不下去了,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最炙热的水,融化在她手里。
白谨容窝在林冬青怀里赏花时,她抬手摸着林冬青的脸,问道,“冬青,你心里如何看我的?”。
林冬青正仰头看花,闻言回头,愣了瞬,遂朝她一笑,“很好”。
白谨容的手指在她手背画着圈,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过去的事讲给她听。
现在得林冬青自然不恨她,可这一关没过,必然也是因为林冬青不知道过去的事。
可趁着她没想起来,告诉她过去,没有太过残酷的画面,或许会好接受一点,就算以后想起来,也不会冲击太大。
可白谨容看着林冬青一脸自在的模样,话道嘴边又说不出口,说出去,便是沉重重的仇恨。
“你想说什么?”,林冬青抬眼看她。
“你只要记得,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从无害你之心,便好”,白谨容笑道。
林冬青咧嘴笑了笑,突然仰头望着天际,半晌才嗯了声。
白谨容握着酒壶给两人斟酒,赏花饮酒,倒也算的上几世来最逍遥的日子了,尤其是,她从未想过这般平和的跟林冬青相处。
零零碎碎的琴声响起,白谨容推门一看,就见林冬青坐在一把琴前,随意的撩拨着琴弦。
那种有些熟稔的姿势,倒是让白谨容凛了凛,笑道,“怎么?你会弹琴?”
林冬青手指一顿,在琴弦划出一个悠扬尾音,笑道,“不会,就觉得这琴声极好听,胡乱拨两下。”
她起身朝白谨容走来,“怎么不弹了?”
白谨容揽过她往琴走去,就听得她说,“我笨手笨脚的,怕把琴弄坏了。”
“不过是把琴罢了”,白谨容随手一拨,胡乱弹着,“怎的我胡乱拨的,就不如你拨的好听。”
她偏头望着林冬青,“你若是喜欢,我便让人来教你可好?总归这琴放在这里也是落灰,我倒觉得碍事。”
白谨容拍了两下巴掌,就见侍女走进来,后面跟着马靥,扭着腰进来了。
“属下参见教主”,马靥红袖一拂,躬身便露出低胸轻纱里的大片雪白肌肤。
“你怎么来了?”,白谨容说道,“青岩,你看看教中可有懂音律的弟子,派过来教冬青学琴”。
马靥倒吸了口气,“教主,这把九焦凤尾琴乃是您费劲心力弄到手的,从不许任何人碰,就连拭琴,都是亲为的。”
“竟要让她用这把琴学琴?”
“这么名贵吗?”,白谨容看着这把古朴的琴,着实看不出名贵来。
“千金难买”,马靥神情认真道,“教主寻了三年,又花了五年时间才拿到手的,甚至...”
甚至不惜以鲜血换来的。
这句话马靥不敢说,自打林冬青来了后,教主就不允她们成日说些打打杀杀的事了。
“不过是把琴罢了”,白谨容不通音律,自然不知这把出自造琴大师高伯毕生心血的琴,有多珍惜难得。
她把琴随意把林冬青跟前一拨,“你若喜欢,就给你了”。
林冬青伸手扶住了琴,笑了笑,“我就是一时兴起,才懒得学琴呢?”
“就放这儿罢,摆着也挺好看”,林冬青拉着白谨容的手,“我们出去饮茶赏花罢。”
“好啊”,白谨容牵着林冬青走在桂花林里,缓缓说道,“你知道吗?从前在录草村的后山,就有一大片桂花林,花开时满山都是金黄的,香气浓郁,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时间去看,我总是在井边洗衣裳或者挑水喂猪时,能远远的看上一眼”。
白谨容伸手接过坠落的桂花,眸光微凉,“那时,我日夜所求的,不过是能在花林里无所事事的转转,能看到桂花洒落满肩”,
她深深吸了口气,“能闻到桂花的幽香,能吃到一口桂花糕,再饮上一口桂花清茶。”
“所以我爱极了闲来无事赏赏花”,白谨容握着林冬青的手坐在树下,任由金色细碎的桂花洒落在衣袍上,沾染着馨香。
林冬青坐靠在树边,白谨容躺在她怀里,头枕在她的腿,唇边勾出一抹惬意的笑意,“此时此景,真是我从未有过的安宁静谧”。
林冬青的手指绕着她的鬓发,在指间戏弄着,白谨容望着阳光投在她脸上,竟有些恍惚。
她心底隐隐的希望林冬青永远不要再想起过去,她们就以这般模样一直到老。
白谨容想到这里,就愣了瞬,怎么,会生出跟林冬青过一辈子的想法了。
大抵是,有她在身边时,仿佛跟过去一个人的时候,有些不同了。
这个认知让白谨容当天晚上失眠了。
她本应清晰的明白,林冬青不过是她的一个任务,一个能让自己投胎转世的机会。
大抵这几世的羁绊纠缠,倒让她有点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终究是个梦,会醒。
但这个梦,是个美梦。
有吃有喝,有林冬青,除了,判官。
判官的身影,依旧像个幽灵似的徘徊在四周,寻找机会杀林冬青。
月夜里,一袭白影翩然自屋顶滑落,手里的判官笔直直朝着林冬青而去。
林冬青仿佛被吓傻了似的,站着一动不动。
正在屋里沐浴的白谨容察觉到了杀意,都来不及穿衣裳,拿了长袍往身上一裹,纵身掠出来,甚至都来不及出手,就直接挡在林冬青面前。
判官笔刺在白谨容的腹部,她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浑身真气大凛,将判官震退。
判官笔的劲风搅碎了白谨容的黑袍,露出一小块莹白的肌肤,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昂然而立,冷声道,“她是我的人”。
判官的眼神从她露出的肌肤挪开,哼了声,“她是个祸害,会给魔教带来劫难”。
“我护着她”,白谨容说道,“想杀她,就先把我的教主位置拿去”。
月色洒在判官清冷而淡漠的眼底,她静静看了眼白谨容发梢滴落的水珠,握紧了手里的判官笔,转身走了。
“别怕啊”,白谨容摸了摸她有点发愣的脸,林冬青仓皇的去看她破碎衣袍底下的肌肤,光洁而细滑。
“为什么,你没事?”,林冬青问道。
“因为我修炼的这门武功,练到最顶级可以刀枪不入,没人可伤我”,白谨容说道。
林冬青吐了一口气,慢慢的坐在石凳,心事重重,“她为什么说我会带来劫难?”。
“别听她的”,白谨容抱着她说道,“有我在,没事的”。
“我不会让她破坏我们的”,白谨容说道,判官可真是梗在心里的一根刺。
没有判官,她跟林冬青在魔教的日子,可是惬意的很。
直到某天,白无常一身血的闯进来,跪倒在她面前,“求教主主持公道!”。
话音刚落,白无常便吐出了一口血,脸色惨白。
白谨容连忙扶起她,脸色冷凝,“怎么回事?”。
白无常话没出口泪先流,悲声说道,“黑无常死了!”。
在洛阳城外的老林子里,发现了黑无常的尸首,被吊在树上,浑身伤痕,而致命伤是一种独特的武器,判官笔。
“江湖上判官笔使得最好的便是她,不是她还能是谁?!”,白无常悲愤说道,“我去找她评理,谁知她不但不认,还打伤了我”。
“把判官找回来!”,白谨容话刚出口,就看到一袭白衣的判官,缓步走来,清风明月的风姿,飘逸隽美。
“黑无常,究竟是不是你杀的?”,白谨容咬牙说道,“黑无常是你从本教主这儿讨去的,你本是要全须全尾的还回来”。
“人,不是我杀的”,判官淡然说道。
“那我便问你,昨晚判官死的时候,你在作何?你答不上来,还恼羞成怒的打伤了我”,白无常恨声说道。
判官抿唇,略为不耐道,“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江湖中,也不是我一个人使得动判官笔。”
“黑无常的武功不弱,江湖上也是数得上名号的,要杀他,必然是判官笔要使得出神入化才行,我看过伤口,非是判官这般的高手,才能以判官笔直接割破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