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倾天走到霓裳面前,打量她并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转过头对凰夜辰说道:
"殿下说笑了,这位姑娘容色倾城,风华绝代,小王别院的那位可比不上她,小王哪有这等艳福。"
霓裳心慌意乱,又不知道师兄不解救自己在搞什么名堂,只能安静旁观静观其变,凰夜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继续追问凰倾天:"还没请教王妃芳名,回去本宫也好禀明了父皇,让父皇给东阳王备一份厚礼。"
"那小王先谢过太子殿下了。"凰倾天身边虽然如流水一般地来来往往过许多女子,但真正相熟的也只有师妹一个罢了,便信口说道,"拙荆名为霓裳,和小王自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小王对他很是倾心。"
凰倾天不过是信口胡诌,霓裳却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心里,自小她就喜欢凰倾天却苦于一直得不到回应,如今听了这番话自然是小鹿乱撞,看着凰倾天的时候,一双眼睛都闪闪发亮。
霓裳的这幅样子落在凰夜辰眼里,他便知道两人之间一定有牵扯,就威胁道:"既然王爷确实不知道太子妃的去向,那本宫就去别处寻一下吧,只是这女子着实可恶,竟然敢假扮成卿歌的样子迷惑本王,本王明日可能还要借王爷的阳春城城楼一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殿下想用哪里小王都无权干涉,只是不知殿下要城楼作甚?"凰倾天问道。
凰夜辰走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捏住霓裳的下巴,“当然是要让东部的百姓都看看,胆敢威胁到太子妃的安全是什么下场,明日午时本宫要把这女子当街斩首,头颅悬挂于阳春城城墙之上三日,也让她的幕后主使知道,本宫不是好糊弄的。”
这样的威胁,凰倾天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前世凰夜辰闯入东阳王府的时候,他本有机会逃遁,凰夜辰拿了他父母的牌位和骨灰扬言要毁掉,才让凰倾天心甘情愿地留在王府内被自己挫骨扬灰。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凰倾天的党羽众多,早已经谋划好了入夜之后前去解救霓裳,便云淡风轻:“那太子殿下请自便吧,小王府上还有事,到时就不去观礼了。”
“无妨,王爷若有关于本宫太子妃的消息,可在明日之前通报于本宫,说不定本宫心情好会饶过这女子呢。”凰夜辰拂袖离去。
回到客栈,就让人把霓裳关进卧房里严防死守,又在客栈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夜幕降临。
凰倾天到底还是放不下师妹的,竟然派了无双亲自带着高手前来营救,却一不小心就落入凰夜辰提前布置好的陷阱,还没开打已经有几个高手被密密麻麻的暗器所伤。
东宫的暗卫都因为昨夜之事对东阳王府的人怀恨在心,都牟足了劲反击前来营救的人,无双的手下没料到凰夜辰早就预想到他们会深夜来访,毫无防备之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霓裳的面都没见到,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炽久因为有伤在身不便打斗,凰夜辰只有安排了他好好看管霓裳,炽久觉得伤是好了一些,就下床去了霓裳的卧房,看到霓裳被人捆绑着放在床上眼泪汪汪,便好心拿下了塞在她口中的布条:“怎么了?你是想吃饭还是想喝水?”
霓裳摇头,她等了半夜也没等来师兄派人救她,不知道他们是被东宫的人打回去了,只以为师兄为了别院里的那个太子妃而放弃了自己,总觉得心中委屈,看到炽久走过来,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我一个弱女子,既打不过你们也跑不过你们,也向来言听计从从不反抗,为何非要把我五花大绑?”
她长了一张和沐卿歌一样的脸,说起话来又委屈巴巴的,炽久觉得于心不忍,又看了看门外守卫森严的暗卫,便动了恻隐之心替霓裳松了绑。
霓裳一边挣脱绳子,一边和炽久说话让他放松警惕心,“我师兄是不是真的不会来救我了,白日里你们太子殿下说要将我斩首了挂在城楼上示众可是真的?”
“你……”炽久低着头替她解开脚上的绳索,没防备她竟然不知从哪摸到了个重重的盒子,直接砸在炽久脑后,炽久直接昏倒在地。
霓裳手忙脚乱地扒了炽久的外袍和他换了衣裳,有快速易容成炽久的模样,就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卧房,门口守着的侍卫对她拱手:“情况如何了,殿下说一刻也不能松懈的。”
霓裳学了炽久的嗓音,竟然也有八九分相似,压低了声音旁人也分辨不出来:“那女子已经睡下了,又被全身捆绑着,估计也翻不出什么大波浪来,所以说是人质但到底也是个黄花闺女,你们几个可不要进去冒犯了人家才好。”
“瞧你这话说的,哥几个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侍卫丝毫没发觉炽久的异样,“你怎么不回房,下楼做甚?”
霓裳随便找了个借口:“今夜突然觉得口闷热,下楼找掌柜的要一壶酒来小酌一番,我去去就回。”
却没想到,自己甫一下了楼就遇到了刚打扫完战场准备回房歇息的凰夜辰,连忙拱手作揖:“殿下回来了。”
凰夜辰淡淡扫了一眼他的右腿,便直接拔剑抵在这个“炽久”的颈间:“挺聪明啊,要不是炽久昨天去你师兄府邸上腿受了伤,恐怕本宫就要让你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原来,卧房里光线昏暗,霓裳并没有注意到炽久受伤的右腿,刚才走出来的时候脚步过于平稳,而真正的炽久这两日走路的时候右腿总是有意无意的微微摇晃,不仔细观察也看不出,凰夜辰知道霓裳最善于易容,便留了个心眼。
霓裳见已经被识破,便破釜沉舟,准备背水一战,在狭窄的客栈楼梯上和凰夜辰刀剑相对,只是还没出三十个回合,就跪倒在凰夜辰面前,连手中的刀都被打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