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歌开开心心的端了桂花糕回来,发现凰倾天已经把两个茶杯里都满上了茶水,不动声色地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闻到了花香掩盖下的七星草气味。
到底是贺兰洵亲传的徒弟,沐卿歌识药的本事一流,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依然装作无知无觉的样子又喝了大半杯。
眼看着沐卿歌的花茶去了一多半,凰倾天一手放在桌上,弯曲着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意有所指地说道:“沐卿歌,这是本座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王爷何出此言?”沐卿歌故作懵懂地问道。
凰倾天端着茶杯,饶有兴味地摩挲着上面的花纹,有些轻蔑地看着沐卿歌,“门前的那些七星草都是本座亲自栽种的,本座知道你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迷晕了天机阁上下再去给你的太子通风报信罢了,但是本作希望你可以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值得你一生依靠的人。”
“王爷的话,卿歌听不懂。”沐卿歌还在装傻,为了能够以假乱真,还故意让眼神越来越迷离。
“凰夜辰能给你的,本座也全部都能给你,他能许你的不过一个太子妃之位,将来本座让你做受北幽国万人景仰的皇后,你想学武功本座便教你武功,你想变强大,本座便传你内力,只想讨你一句真心话,本座到底何处不及凰夜辰?”
凰倾天愤怒又不甘心,总觉得沐卿歌是一时半会没有想明白,等到她幡然醒悟的时候,就会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的女人了。
沐卿歌低头,掩饰眼神中的一片清明,“东阳王的大恩大德,卿歌没齿难忘。”
“你且好好睡一觉吧,本座去去就回,你总有想通的那一日,本座有的是等下去的耐心。”凰倾天说道。
沐卿歌闭上眼睛,假装是中了七星草那微乎其微的毒性,晕厥在桌子上,任由凰倾天把自己抱着放在床上,其实这点毒性对百毒不侵的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凰倾天以为沐卿歌真的晕过去,没有办法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就交代了留守在小木屋的几个杀手看好夫人,便独身一人前往大越国的营地,和权奕商量刺杀凰夜辰的计划去了。
天机阁的杀手并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曲折,以为沐卿歌睡着了而已,在小木屋周围看守得也十分不严密,甚至还拿了几坛好酒,坐在院子里慢慢喝。
沐卿歌坐在小木屋里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无意间听到了几个杀手的闲聊,瞬间大惊失色。
几人难得的没有任务,都轻松惬意地坐着饮酒,只有一个名叫罗克的,一直默默看着众人却滴酒不沾。
他的伙伴自然会关心两句:“罗克,你小子平日里不是嗜酒如命吗,今天怎么突然矜持起来了?”
罗克懊恼地摆摆手,“别提了,我最近点子太背了,前两天刺杀那个什么太子的时候,刀刃上的毒一不小心见到了我自己的伤口上,要不是尊主的解药给得及时,恐怕我此刻都不能坐在这里了。”
众杀手一阵哄笑,随即又很正经地把酒端走,“那你还是别喝了,尊主的毒能留下你一命就不错了,估计这七日内你会功力尽失,到时万一有人偷袭,咱们就不好了。”
“可不是嘛,我现在就想着七天赶紧过去,没有内功的滋味可不好受。”罗克抱怨着,“也不知道那个什么太子殿下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要是没人替他解毒,估计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尊主何必还忙前忙后的对付他。”
“人家是当朝太子,门下又有天下第一神医,怎么可能解不了毒,就是少不得要昏迷两三天,待他醒来这七日没有一点武功,若是去了大越营地,咱们几个对付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几人的谈话之间,沐卿歌终于知晓了那日凰夜辰为何没来营救自己,并且已经把凰倾天的计划了解了个明明白白。
沐卿歌不得不感慨尊主心思缜密,计划环环相扣,处处都留有后手,有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凰夜辰今后也会相当的不容易。
思量再三,沐卿歌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坐以待毙,凰夜辰若是功力全无还要去大越营地营救自己,恐怕他就危在旦夕了。
略微思索了一番,沐卿歌决定兵行险招,走出房门假装刚睡醒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众人也都恭敬地尊称她一声夫人。
沐卿歌装作无意地走到几个人中间,不经意间把手上沾染的七星草粉末蹭到酒坛上,还故作贴心地沏了一壶浓茶给罗克:“你是不喜欢饮酒吗,别人喝酒,你干看着都不自在,喝点茶吧。”
“谢谢夫人。”一群人受宠若惊的道谢。
不过片刻的功夫,几个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的高手,就这样在沐卿歌的面前倒成了一片,沐卿歌拍了拍手,叹了一口气,“唉,武功再高强,也不能警惕心这么低啊。”
也不敢再继续耽搁,沐卿歌把几个人拖进小木屋里,就一路施展轻功朝着北幽国营地去了。
还是照例偷了一个瘦小的士兵的盔甲,又从营地旁的草丛中摸出自己提前藏好的备用铅粉和胡须,把自己装扮完毕,才直奔着凰夜辰的营帐跑过去。
因为太过着急,事先没有刺探过虚实,沐卿歌一把推开帘子,看到营帐中站得满满当当的众人,才发觉自己的鲁莽,讪笑着刚想退出去,就被眼尖的护国大将军一眼发现:
“哎,你是不是那个谁,是不是殿下身边的白羽回来了,炽久不是说你已经被大越国他们俘虏了吗?”
沐卿歌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战战兢兢地扯谎,“回禀平南王,平宁郡主,金大将军,属下确实是被大越国俘虏了,只是他们看属下就是个小罗喽,也没怎么看管,我今天变趁他们不备,偷偷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