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歌只能低下头,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哎呀,殿下,不要为难我了好不好,咱们各自沐浴后,卿歌再来陪你。”
看着沐卿歌恳求自己时亮晶晶的眼睛,凰夜辰几乎就要心软答应下来,但一想到她对那哨子视若珍宝的态度,还是忍不住要试探沐卿歌一番。
凰夜辰索性坏笑着,直接一把把沐卿歌拉进东宫专供二人沐浴的浴场里,“你我本是夫妻,你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沐卿歌半推半就,却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凰夜辰一起沐浴,更衣的时候把哨子悄悄地藏在自己的衣裳里。
只是没有防备,还是被凰夜辰趁着她沐浴后梳妆的时候偷了去。
“你且去午睡,我去御书房向父皇禀报一件要事,等你醒来时便也回来了。”凰夜辰假装出了东宫的门。
沐卿歌忙不迭地拦住了正准备把她沐浴后换下的衣服送去尚衣局的绿枝,翻找了半天却不见自己藏在衣服暗兜里的哨子:“怎么回事啊?明明放在这里了,绿枝,你可曾动过这衣裳。”
绿枝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奴婢不曾动过,太子妃,可是丢了什么重要的物件?”
“没事,你且去吧。”
沐卿歌想着许是绿枝在拿衣服的过程中,无意间把哨子丢在了浴场的某个角落,便原路返回。
低着头在从后花园到浴场的路走了好几遍,又把浴场的角角落落都查看了一番。
几个宫女来收拾沐浴过后的浴场,沐卿歌抓住她们盘问了一番,却也是无功而返。
沐卿歌心事重重地走出浴场,却一下就撞上了说是要去皇上那里商议国事的凰夜辰,她心有余悸地按住胸口:“殿下不是去找父皇了吗?”
“太子妃在找什么,可是这个?”凰夜辰,从袖子中拿出那黑色的哨子,一脸阴沉地问道。
沐卿歌惊喜,却又装作平淡的样子:“是在找这个小玩意,原来被殿下捡到了呀,原本丢了个哨子是不打紧的,只不过是下人们辛辛苦苦做了送过来的,若是不慎丢失了,恐辜负了他们的心意。”
“是哪个奴才这么会讨太子妃的欢心啊?”凰夜辰不依不饶。
沐卿歌知道凰夜辰已经看出这哨子的非比寻常,便也不再遮掩摊开手来讨要哨子:“不过是绿枝闲来无事做的,太子殿下快还我。”
“绿枝?”凰夜辰冷笑了一声,“卿歌,后花园花匠的房子上前些日子被人不慎踩碎了几片瓦片,许是什么武林高手在施展轻功的时候失误留下的,后院柴房的窗子上有一片血迹,炽久问了整个东宫上下也不见有谁受伤,你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呢?”
沐卿歌心中大惊,却又稍稍放下心来,凰夜辰只是发现了那些蛛丝马迹,却并没有把人抓到自己面前来对质,说明殷敖,暂时还没有落到他的手里。
“我如何知道这些事,殿下还我吧。”沐卿歌笑得十分勉强。
凰夜辰见已经铁证如山,沐卿歌还装得一无所知,顿时火冒三丈,捏着那墨竹制作的哨子威胁沐卿歌: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卿歌,你信不信只要本宫稍稍动用一下内力,你这宝贝顷刻间就能化为灰烬,你还是不打算把那个偷偷找你的人供出来吗?”
见凰夜辰不像是在开玩笑,沐卿歌瞬间慌了神,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要飙出来了:“殿下,不要。”
凰夜辰向来是十分了解自己的这位太子妃的,若是她不想说的话,就算是动用地牢里的私刑,也不要妄想把沐卿歌的嘴撬开半分。
只是看见她宁愿和自己大动干戈也不愿意供出那个人,还对一个做工粗糙的哨子如此珍爱,想起自己送给沐卿歌无数的奇珍异宝,却从没见她这样看重,心里不免愤怒难过。
也不在同沐卿歌多言,把那哨子冷冷地甩在地上,只说了一句“你同你的哨子长相厮守吧,本宫现在就走,不碍你的眼”,便拂袖而去了。
凰夜辰自与她成婚后,从前从来都不在沐卿歌面前摔袖而走,如今看来是真的动了大气。
沐卿歌慌忙地去捡拾那个哨子,也顾不上挽留凰夜辰,只蹲在地上眼泪汪汪地用手中的丝帕,不停地擦拭哨子掉在地上时沾上的泥沙。
原以为沐卿歌至少会追上来解释几句,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凰夜辰失望透顶。
当天用晚膳的时候便叫炽久,指挥几个下人把自己的衣物和被褥全都搬离二人的婚房,去了离沐卿歌寝殿隔了一道墙的偏殿。
晚上的时候,果然不出沐卿歌所料,凰夜辰并没有同自己一起用膳。
绿枝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下午突然吵了一架,便试探性地问道:“娘娘,要不要叫太子殿下一起过来用膳?”
“不必了,他不会来的。”沐卿歌摆摆手,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膳食,也没什么胃口。
绿枝忍不住建议道:“娘娘,夫妻吵架哪有隔夜仇啊,您只要跟太子殿下服个软,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绿枝,你从小陪我一起长大,应该是了解我的。”
绿枝低头,声音小了不少,“可是太子妃,你若是再不抓紧,奴婢恐怕太子就要被外面的风尘女子拐去了。”
“哦?”沐卿歌拿筷子的手一顿,“发生了什么?”
“今日黄昏的时候,奴婢看到太子召见了一位美人去他房间里陪他喝酒,奴婢听小太监说是天香楼的头牌歌姬。”绿枝说道。
沐卿歌心中难过,想起自己还没有入主东宫的时候,曾经担心过这样的问题,当时的凰夜辰情真意切地向她保证,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所以不能和沐卿歌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自己的心里只会有她一个人。
如今,转眼间的承诺竟成了过眼云烟了。
只是沐卿歌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是淡淡地说道:“他是太子,未来的储君,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我如何能管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