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心中在意的才不是什么沐府的脸面,若沐府真的垮台了,她就带着她早就藏好的巨额银两,跟着她心意的小白脸远走天涯!
哪里还顾得着这个已经不再罩着她的、背叛了她的老东西?
林姨娘低头暗翻白眼,抬头却是一副恭顺可怜的撒娇相:“主君~要打死那话可不是妾身说的,妾身全程为主君着想,可被小辈的欺负实在是没尊严。
她既然要这么承诺,妾身也就顺着她的话答应了,这怎么能是妾身的错,要论任性,也该是沐卿歌全责全错才是。”
沐广轩冷哼:“快去遣人追问进展,到底找到了没。”
已然过去一个时辰,却依旧杳无音信,林姨娘胸有成竹:“若有,早就找到了,若无,便是翻天覆地也找不到蛛丝马迹,还是请主君把人都撤回来吧,不要让他们再跟着沐卿歌瞎胡闹了。”
沐卿歌抬手:“稍安勿躁,该来的迟早会来,就算再怎么遮掩也是没用的。”
突然,前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去搜证的众人回来了!
腊梅气喘吁吁地跑在前面,手里还拿着沐卿歌眼熟的盒子和玉瓶!
林姨娘震惊了,立刻指着腊梅:“你你你……你怎么也去了!不,主君你看这人就是沐卿歌的贴身丫鬟,她手里肯定是用来做假证的东西!
这东西我可没见过!不能冤枉妾身啊!主君要为妾身做主啊!”
沐卿歌缓缓踱步至腊梅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累了吧,去坐着休息会。”
沐卿歌转身对众人道:“真正的证人可不是我的丫鬟,而是在做除了林姨娘眼线之外的其他公正公允之人。”
沐广轩虽平时总跟沐卿歌对着干,但毕竟沐广轩的手下是全程为沐广轩利益着想的,他们可没这个责任利益去必须无脑地偏袒林姨娘,他们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
沐卿歌晃了晃那玉瓶:“你们是在哪儿找到的?”
一下人跪在地上:“回二小姐,这玉瓶和药膏本就摆放在桌上,很是显眼,一开始我们都是找隐蔽的地方,对这个东西完全不重视,可见阿九直奔那桌而去,还想把那膏药给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问他为啥这么做,他却要我保密,还说这东西贵重,他想卖了去买点大烟来抽,我跟他平时关系好,也就不想举报他。
但腊梅姑娘跟在后头看见了,就逼着他要把这东西交出来,我便对这盒东西起了疑心,也让阿九把它拿出来,咱们先查验一番后再说。
可阿九怎么也不愿意给,腊梅姑娘又死扯着他不松手,就引起大家的关注,都跑来他这围观了。
直到大家用力掰开了阿九的手,腊梅姑娘才指认说那药膏,就是当初沐卿歌小姐给了林姨娘的治疗伤疤的特殊奇药。”
阿九正是之前与林姨娘暗通眼色的帅气下人。
一切真相大白。
沐卿歌颔首点头,看向林姨娘:“还有何话可辩解?”
林姨娘冷哼地撒手不管:“你能证明这是在我房间里的东西,却又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东西?我脸上有伤,自己去买的烫伤膏不行吗?”
沐卿歌笑着将那药膏的底面露出来,给众人一一看过一遍:“大家看,这上面印着贺氏医馆的名字,众所周知的是,贺氏医馆是京城神医贺兰洵的地盘,证明这药是他的宝贝。
如此神奇的膏药,两天内便可治愈深可见骨的伤疤,此等价值连城的宝贝,怎么可能随意给人?
正是我托他借的,给了林姨娘,不信的话,爹可以亲自去拜访一下贺氏医馆,看看贺兰洵怎么说。”
沐广轩可不想又将此事闹大,扯到太子那边都知道,他的麻烦可就又大了。
沐广轩摸了摸胡须,“恩”了一声:“既然是贺太医的东西,旁人自是接触不到,这也只有你与太子殿下交好之后,才能与他讨到这等宝贝,现在看来,就是林姨娘在说谎了!”
沐卿歌歪着头:“姨娘,是你错了,那你就该受罚吧,不过看在你前两天才被打板子打到屁股开花的份上,就不体罚你了,搞点实际的银钱补偿吧。”
沐卿歌手指做出了个数“米”的姿势,嘿嘿一笑:“一万两精神赔偿,我就饶了你。”
林姨娘当众被打脸扫了面子,气得是脸色青一块白一块,恨不得把刀子往沐卿歌脸上划烂而去!
林姨娘愤懑道:“什么?一万两?你狮子大开口,开得太过分了吧!谁有这么多钱啊,整个沐府都没这个钱给你,你做梦去吧!我是不会给的!”
沐府的年收入进账明面上是没有这么多银钱,但暗地里的一些灰色收入,那可是价值不菲的,毕竟身在其位,有多少人的上门讨好,不可能不收的。
就算是清廉的臣子,也要收一点,不然反倒是会得罪人,让人觉得他不好接近。
而林姨娘作为沐广轩最宠爱的姨娘,管着家族的账目,还有这最大的灰色收入,沐广轩身在其位,是不好直接接触的,就只能让林姨娘当他的遮挡“屏风”,替他收钱。
可这“屏风”可不是吃素的,她中间克扣了多少,从她上半年才被挖空了老底几十万两去填补亏空,如今才多久日子,又小金库充足,穿得一身富贵。
就知林姨娘的克扣力度可不是闹着玩的,起码吞了沐广轩七八成的银钱进账!
沐卿歌打的算盘,并不是真要她一万两银子,而是旁敲侧击地点醒沐广轩,这一万两,林姨娘是拿得出来的。
沐卿歌:“爹~姨娘怎么会没钱呢?她可有钱了,您看她那粉镯子,前两日女儿还在宫里看过另一只呢,这俩可是一对啊。
能进宫里的宝贝,起码价值是千两银子起步吧。
更别说这配对的两只镯子,宫里都拿不到全的,居然被她拿到另一只了。
这要是没点银钱备着,能买得下来吗?女儿要求万两银子的补偿,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