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萧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然后十分配合的递出自己的证件。
“我路过这里,看到他们当街行凶,所以停车下来看看,结果被围攻了。”萧晏说这席话的时候,那一群混混已经被他一个人全干趴了。
一个个张牙咧嘴的在地上打滚。
在听到萧晏说他们围攻他的时候,龙哥肿着一张脸,嚎:“警察同志,他打我们……把我们打成这样……”
在看清萧晏递来的身份证后,为首的警员一声令下:“把他们带回局里!”
混混们被带走后,警员看向萧晏:“您没事吧?”
萧晏摇头:“我没事。你们去忙吧!”
“那我们先走了!等事情调查清楚,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嗯。”
警方带着混混们走后,一切归于平静。
医护人员将女孩抬到担架上,送上救护车。
萧晏看向司机:“你跟过去,替她付医药费,我自己开车回去。”
司机颔首,将车钥匙递给萧晏,然后跟着上了救护车。
萧晏上车后,开着车绝尘而去。
警局。
“那人是谁啊?妈的,太能打了!早知道他这么厉害,我们也不敢动手啊!”龙哥录口供的时候,跟警方吐槽。
“你们这次闯了大祸。”
“怎么?那人来头不小?”龙哥本来没把这事当回事,不就是挨了一顿揍吗,只要他们忍一忍,这事就过了。
可是看警方的态度,好像很棘手的样子。
“我们没做违法犯罪的事啊!就打了一个不听话的丫头!那丫头没死呢!还有气!顶多我多交点罚款……”龙哥面红耳赤,急慌神了。
“萧家听说过吧?”
“什么萧家?这h市姓萧的多了去了……”
“在h市说了算的萧家也多了去了吗?”
龙哥喉结动了动,瞬间明白他说的是谁了。
“萧……那人是萧……”
“萧晏。咱h市的首富,萧晏。”
龙哥:“……”
医院。
司机忙上忙下交费,交了费后,开始静等结果。
跟在萧晏身边这么久,这是萧晏第一次出手救不相干的人。
寂静的走廊,悄无声息。
司机突然想通。
其实萧晏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下去跟那些混混打架,发泄心中的情绪。
毕竟,萧晏可以有很多方法解决问题,比如给钱,比如递名片。
只要那些混混知道萧晏的身份,谁还敢跟萧晏打架?
真是不知死活。
想通了这一点后,司机觉得这才像萧晏嘛!
跟司机一起等在急救室的,还有一名派出所的警员。
他从护士手里拿到了几张照片。
这几张照片是那个女孩身上的伤。
司机瞥了一眼,有点感兴趣。
“能不能让我拍下来给上头交待?医药费花了不少呢!”司机开口。
警员犹豫了一下,然后将照片递给司机。
司机拿出手机,将所有照片拍下来后,将照片递还。
“你们跟那个女孩不认识,为什么会救她?”警员问。
“不想看她死呗!你没见到,那些混账东西下手有多重。”司机侃侃而谈,“这女孩命大,碰到了我们晏少,要是换了别人,真不一定敢下车对付那群地头蛇。”
司机说话的间隙,将拍下的照片全部发送给萧晏。
萧晏的别墅位于富人区的一隅。
他的别墅独门独户,周围是大片的植被和……机关。
生人如果想硬闯,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是没办法全身而退的。
现在是凌晨两点。
萧晏穿着一袭藏青色真丝睡袍,手里持着一只高脚杯,杯里还剩一点红酒。
他本来已经睡下了,可是怎么也没有睡意,干脆起来喝酒。
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萧晏修长的手臂伸过去,将手机握在手心。
打开屏幕,司机发来的图片,触目惊心。
照片是在女孩昏迷状态拍摄的。
并且是在她身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后拍摄的。
她的身上,几乎看不到完整无损的肌肤,不是青一块就是紫一块,并且能看到破皮出血的伤口。
除了这些明显的伤口之外,最让萧晏心惊的是她的身体,瘦的就像一根麻杆,如果起大一点的风,只怕能把她吹走。
她这么瘦,多半是平日里吃不饱。
这么说可能文雅一点,通俗点说,这个女孩一直以来,遭遇着非人的待遇。
冷硬的心脏,突然一阵刺痛。
他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从没吃过一点苦。
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世上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部分人过的如牲口一样,只是他并没有接触过那样的群体。
萧晏的身体定在原地,深邃的眼眸,在图片某处定格住。
她看到了她脖子上戴的项链。
那颗蓝宝石,熠熠发光。
按理说,这个女孩常年受到虐待,身上肯定没有贵重物品,可是这颗宝石……在她满是伤痕的身体上,显得那么突兀。
在她满身伤痕的衬托下,这颗蓝宝石,越发迷人。
时间一晃,到了早上。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来临。
医院。
司机一直守在病床边。
女孩是夜里四点被送出来的。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医护人员送她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她便已经开始挂营养液。
现在是早上七点,她还有一瓶药要输。
“护士,她什么时候能醒啊?”司机问道。
“今天应该能醒吧!”护士瞥了女孩一眼,“你通知她的家属了吗?”
司机摇头:“她身上没手机,也没证件,不知道她的身份,至于她的亲属,就算了吧……她是被家里给卖了才惨遭毒手的。”
护士一脸怜悯:“等她醒了看她怎么说吧!”
“嗯。”
护士走后,司机想着这个女孩说不定很快就能醒,所以他离开病房,去买早餐。
七点半,司机拎着早餐回病房。
没想到……女孩已经醒了。
“你醒了?你饿不饿啊?我给你买了粥,你要不要吃点?”司机说话的时候,按下床头呼叫铃。
护士赶来。
因为知道她的凄惨遭遇,所以护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声音很浅很浅传来:“我……我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