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3楼的女主人也出来了,她站在丈夫身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冷邱,“你以前见过她吗?”近视男问道。
这句话一下子就让冷邱觉得不对头了,于是冷邱把和王陵的相识经过叙述了一番。近视男听完后与妻子互相对视了一下。
然后指了指楼上低声地说道:“这房子有问题,有几天半夜楼上好像夫妻吵架,又叫又骂又哭的,摔东西,还咣咣用脚跺地板,吵得人根本就睡不着,我们一直忍着,后来她们终于不吵架了,半夜又有人弹钢琴,十分诡异。”
近视男继续说着:“前几天,我们两口子实在是受不了,就上楼去交涉,可是不管我们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出来,没办法我就去物业公司投诉,可是物业的人告诉我那房子根本没人,已经一年多没有住人了。”
冷邱的脸上一点点的白了,可寄信的地址就是这个房子啊!如果这个房子真的没人,那么这么多封信都寄给谁?又是谁在给他回的信呢?
“那你有没有问过这房子主人是谁呢?”冷邱问道。
“问了,好像是姓袁的一个老太太,在一年前就死了。”近视男答道。
阴森森的鬼气从冷邱头顶一点点渗透下来,渐渐地蔓延了全身,他想逃了,就在这时那个小男孩从楼梯走了上来,冷邱问道:“你干什么去啊?”
“找402室的人啊,这回是另一个人让我来找的。”男孩回道。
“谁呀?”
“对不起,保密。”男孩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晃了晃,显然是刚刚得到的小费,在冷邱面前炫耀一下比他给的多,然后从冷邱身边蹭了过去。
冷邱快步走下楼来,看见有个人正在花坛旁等待,这个人大概五十多岁,精瘦干练,目光锐利,精力充沛,穿着一身挺阔的灰色西装,皮鞋锃亮,看上去是一个很讲究的老头。
“你找402室的人吗?”冷邱向前友好地问了一句。
老头的眼神立即有了一种敌意,他低沉地说;“你干什么?”
“啊,你别误会,我跟你一样也来找402室的人。”
“我不是。”老头说完转身就走,冷邱看着他钻进一辆丰田车,嗖,就开出了小区不见了,就在这时那个男孩跑了出来,他四处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道:“人呢?”
冷邱连夜坐火车回到了香台市,走进公司大厅进入他的休息室,一头栽在床上躺了下来,天还没亮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他起身打开灯,又开始给王陵写信了。
清白的灯光,清白的纸,还有清白手,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写什么了,心里却涌上了一阵心酸,和一丝的伤感,他对王陵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就像一根根炽烈的火炬投进水中,都被湮灭了。
冷邱动笔开始写了,讲述了他去n县经历经过,在信中问道,你到底存不存在?寄出信之后,他天天等投递员来投信,变得急不可待,终于弟七天接到了王陵的来信。
王陵信中说,她早就不在桃花小区住了,那个房子是她母亲的,一年前母亲去世之后她就搬到了n县的郊区。
她说她母亲姓袁,母亲去世,妹妹走失,家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因此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的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扰和麻烦,所以没有留下电话。
而且登的是老地址,正好有个小学同学在n县当邮递员,每次收到寄桃园小区402室的信,他都会送到n县郊区她现在的住址。
王陵还说她母亲非常善良,死了也不可能做鬼吓人的,那吵架声和钢琴声是五楼的,那栋楼一点都不隔音,三楼住户误认为声音是从她加传出来的。
王陵说找她的那个老头很可能是她的父亲,她父亲曾经抛弃妻子,跟一个唱二转的人私奔了,听说去了z县,后来回过两次,想看看自己和妹妹,每次都被母亲拒之门外。
收到父亲的两次来信,还特意去桃花小区住了两天,可一直没有等到父亲。
冷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所谓的恐怖就是一系列的巧合凑在了一起,可是冷邱的心理又有些疑惑,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到了这一步,王陵还不告诉她的电话号码呢?而且早已经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王陵,她却不曾打过一次。
冷邱想了想却又理解了她,王陵从小父母离异,一直跟随母亲生活,一定在心里上对男人产生了敌意,另外现在家中只剩下她和她的疯妹妹,而她又是疯妹妹的保护者,必须时刻警惕着。
两个人的通信又开始了,冷邱发觉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缓慢的交流方式,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面对洁净的纸笔,一下子就变得才思泉涌,感情丰盈,幸福如梦。
冷邱竟然不想接到王陵的电话了,甚至一想到接电话就有些紧张,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和从前一样,在信中倾诉他对她的爱,而王陵在信中更多说的依然是自己的妹妹。
王陵无时无刻地不在牵挂着妹妹,心急如焚的盼望着妹妹回来,哪怕被精神病的妹妹害死也心甘情愿,为此一夜一夜的失眠。
冷邱对王陵是初恋般的感觉,这种感觉是美妙的,不是庄柠能够代替的,而葛玉却是可遇而不可求,是那么遥不可及,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冷邱在外面思索着秘籍里最后几句话含义,在他脑子里无时无刻不是那几句诗,可能是最近发生事情太多,没有钻下心来研究,仍然没有悟出来。
很晚才回到公司,就在进入大厅之时,冷邱的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说道:“喂,你好,是冷邱吗?”
“你是……”冷邱细声问道。
“我是王陵啊”冷邱听完磕磕巴巴地回道;“啊……啊你好,是,是你啊,怎么声音变得不像你以前的声音了。”
“我刚刚接到一个人的信,他说在n县的归途旅馆发现了一个疯女子,身穿白色连衣裙,我现在赶不过去,你帮帮我立即到那家旅馆看看她在不在,如果在帮我盯住他,我明天就到。”说完用诡异的语气说:“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