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面往下看,的确有些渗人,不过幸好的是,只要翻过这堵墙,外面就是宅外的小巷,而下面有一片地方铺满了泥土,像是主人专门用来种栽花草用的,而此时却仍旧片草未生。
只要辛雨嫣敢跳下去,那柔软的土壤,应该能给她更多的生还可能。
她大概目测了一下她人和土壤之间的距离,找了一个最近的位置,闭着眼果断地跳了下去。
一阵剧烈的疼痛和振晃从后背传来,不知是否有负伤。
辛雨嫣跌撞着爬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小心地活动了一下四肢,虽然疼痛,可是还没有痛得要命的地方,应该没有重伤。
趁着月光,她跌跌撞撞地跑向大路,跑到她觉得,那户人家不会涉及到的地方,才安心找了一个堆满竹子的胡同睡了下来。
早晨白日高照,阳光刺激了辛雨嫣的眼眸,长睫微微地颤动,她缓缓地张开眼睛,伸了伸懒腰,经过一晚上的睡眠,身上的疲惫和疼痛感觉轻了不少。
她现在不敢直接往外面窜,怕引来了熟人,也怕自己脸上的美色惹上是非。
抬头望了望,恰巧上面不偏不倚挂着一片在轻风中摇曳的白纱。
顺手拿了身旁的一支竹子,竹子有些重,她慢慢摇摇晃晃地把那白纱撩了下来。
白纱足足两米长,辛雨嫣撕了一半,一半挂于耳上遮掩面容,而另一半则把凌乱的头发挽了起来,做成髻。
这样一来,她身上的气质也变了不少。
在外面不好赤脚而行,辛雨嫣把怀里的草鞋拿出来穿上,大大方方地走在了街头。
正如传闻所说,虞秋槿是一个懦弱的人,而且从未出过闺房,那只要她不露出懦弱的性子,避过他人耳目成功的机会就会更大。
可是她身上毫无分文,能怎么熬过日子呢?
如今饥荒,沿途的贩子都少了许多,她走了很久,除了行乞的妇孺弱残,连走上街道上的人也非常鲜少。
要是让她也像他们一样行乞,她却有些不屑,毕竟这年头还有谁有粮食救济不相关的人呢?更何况,呆在这越久,她的性命就越危险。
她一直往大路走,算计着或许这样就能到达一些比较繁荣的地方,那她或许就能吃到别人所剩的残羹。
一路往前,直到下午,她也没有找到可以吃东西的地方,不过向远方望去,发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
小河里说不定会有小鱼,再不济,她还可以喝上几口水,起码喝了水她可以多熬三天。
辛雨嫣走过去,正准备俯身捧水而饮时,水还没沾手,人就已经被使劲扯了开来。
“姑娘啊,别那么看不开呀,啧啧,还那么漂亮,要是死了,会有多少郎君伤心呀!”那是一把矫揉造作妇女的嗓音。
不过听她一言,辛雨嫣才想起自己刚才为了喝水,把白纱摘下了。
她转头看去,那是一位脂粉满面的妇女,身上穿着上等的绸缎,可是因为色彩过于鲜艳,竟让人觉得有些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