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怀有身孕,孩子的父亲就是卿沉书,然而等她几番辗转找上门时,功成名就的爱人却不愿意见她。
皇都距离淮江只有几十公里,老鸨派来追寻的人很快就找到了瞿秋苜,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为躲避追踪而摔倒数次,一路拖着染血的身子扑倒在皇帝赐给卿沉书的府邸门前。
她受了那么多苦,怀着最后的希望向府里的人求救,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一直到她被追上来的人拖走,那扇门都没有打开。
那场意外带走了瞿秋苜的孩子,那扇门关上了她的心,而那场雨夜,成为她多年的噩梦,那个人,更是她后来无尽岁月里被扎在心中的尖刃。
被老鸨抓回来之后,她便死心了,弹不好琴,唱不好歌,跳不好舞,那些爱慕她的客人开始对她厌弃,从前美丽动人的她成了过街老鼠。
她日复一日魂不附体的活着,后来老鸨终于放了她,她获得自由后的第一件事,还是想去看看那个负了她的人。
她再次去到皇都时已经是很多年后,在她去的那天,那扇从来没为她打开过的门前人来人往,钟鼓喜乐。原来那个人已经成了别人的丈夫,有了家,有了孩子,有了她没有的一切,而那日,正是他为自己孩子办的白日宴。
“我恨了他很多年,一直到现在,想到他,我还是会很难受。”
瞿秋苜缓缓的说着,动人的声音诉说着伤人的话。灵落侧目去看眼前的女人,她确实很美,却是蒙了悲伤的纱,不可远观,不可亵玩。
“那次之后,我再也没去见他,我颓靡了很久,很迷茫,不知该做什么,不知该怎么活下去。后来,我用余下的所有钱财,在皇都买了座酒楼,请人打点,经营到如今,就是你想要的映水天楼。”
说到这里,瞿秋苜回眸看了一眼灵落,那双眼里蕴含了沉重的阴霾,是浓得化不开的伤。
“灵落姑娘,如今十几年过去,他成了显赫的人,而我还是那夜雨里的污泥,狼狈,不堪。
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他的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我只是还想见他一面,我有一些话想对他说,我想要求你做的事,就是将他带来。
这么多年来,他也知道我的存在,他依旧不愿意见我,我也没有理由去勉强他,所以灵落姑娘,拜托你了。”
所有的话说完,瞿秋苜那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望着灵落,那样动人,那样悲戚,更深的,却是绝望。
灵落点点头,她印象中朝堂里是有卿沉书这么一个人,是先帝还在世时某一届的科举状元,顺利在皇都落户安家,现在朝中属于中立派的一个人。
一方面惦记着传统伦理,一方面又畏惧着太后,不不敢偏向于任何一方,为人处世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得罪,谁也得罪不起。
灵落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