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白墨只是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半点同情的又移开了目光,然后就转而去讨论另一件事了,远在几十公里外的灵落根本没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算计了。
现在天色已晚,淮江两岸灯红酒绿繁华一片,各式各样的花船画舫浪荡其间,莺歌燕舞琳琅满目,各色美人公子更是热闹无比,如此生动的模样,一身裘衣素裹的灵落便显得格格不入。
现在距离卯时还早,据说这个地方景色最美的时候就是深夜和清晨,深夜时淮江表面会泛起缭绕的雾,配上各色灯火,便五颜六色精彩绝伦,或是没有灯,只是欣赏淡淡的雾,便有一种烟笼寒水月笼沙的寂寥朦胧之感。
那也是一种意境。
灵落最终还是用纱蒙着脸掏钱找了个旅店居住,这里的房屋建筑都临着水,躺在床上似乎都能感受到水从床下流过的声音。
淮江的另一种美便是日出,在这个时节,卯时刚好是日出的时间,据说到时候能看见红艳艳的太阳自水天相接的地方缓缓升起,染红了薄云,映亮了江水,格外的美观壮丽。
瞿秋苜邀自己卯时到木亭去找她,其实是邀自己同她一起看日出吧。在这里,画舫一般指装饰华丽的小船,用来赏景待客,饮酒煮茶,而花船则指那些有着特殊服务的船,大多是纨绔子弟,商士大贾的钟爱。
在这里,有人一掷千金,豪情万丈,也有人囊中羞涩,遮遮掩掩。到这时,灵落大致已猜到了瞿秋苜的来历,只是不知她一定要自己从皇都过来这里是为何。
她到底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
心里想着这个问题,灵落渐渐闭上眼睛开始沉睡,与此同时白墨三人驾马也来到了这里,楚河一看见着满眼花花绿绿的景象,顿时脸色苍白了许多。
“阿墨,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嘛?你好这口的话你就自己去,我可不喜欢这些。”
楚河说着,刚好看见一花船上的舞娘发现了自己正热情的甩着绣帕扭着妖娆的身姿眼神热辣的勾引着自己,吓得他赶紧搓了搓双臂,瞬间感觉身上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墨还没回答,最后面的流夙倒是率先开了口,他身上依旧还残留着些淤青,可说话还是贱贱的,显然没被揍过瘾。
“嗬,你不喜欢这个骗谁呢?我可记得七年前你背着你爷爷偷偷溜出木云谷去逛青楼的事呢!那次老谷主是差点打断了你的腿吧?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话说那次应该是你的第一夜吧?是和那个花魁吗?啧啧啧…”
流夙边说边笑,眼角眉梢都是小,还笑得十分意味深长,十足的痞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河在身边,他就放飞了自我。
他这话可是揭了楚河的伤疤,果然下一刻就见楚河突然飞身而起一脚将他从马背上踢了下去,并顺势就要扎针。
“你说什么呢啊!老子那是年少轻狂,只是去看看你懂不懂,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