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夙闻言闭嘴了,主子说得很有道理,他根本没话反驳。再说这玉玺也是太后在先皇离世时趁机浑水摸鱼偷过来的,然后就没有还给现在的皇帝衡玉,说起来这还真是不怎么道德。
另一边,皇帝在葙阳殿里亲自换上了白衣哀悼刚逝世的堇王五鹿灵落,白墨的人将圣旨和玉玺送到时,他正怔怔的跪在书案前,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皇上,摄政王的人来了。”
福安见皇帝眼神空洞,仿佛没看见来人一般,于是便低头轻声提醒。衡玉闻言,怔怔的回过神来,看着下方低眉敛目的人,眼里的悲戚毫不掩饰。
“何事?”
衡玉开口,声音嘶哑,那人头也未抬,只恭敬的呈上手里的东西。
“回皇上,摄政王命小人将这圣旨同玉玺送来,并转告陛下,南楮国危机一触即发,望陛下三思。”
福安在听到玉玺两个字时瞬间瞪大了眼,甚至连衡玉也微微惊讶,他们都没料到白墨会在这个时候归还玉玺。
“福安,将东西给朕拿来。”
衡玉只是惊讶了一瞬间,随即心中就生起无限酸涩之感,当即便命福安去将圣旨和玉玺拿来。堇王尸骨未寒,五鹿家族已不复存在,白墨的意思,他已经懂了。
齐宣建国几百年,也不过是才从先皇手中开始没落,内政因此而乱,周围的国家便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五堇王已死,衡玉身边就再也没有可依靠的人,若是连堑迳?,司徒炀这样的老臣也都走了,那他身处的环境必定更为凶险。
南楮国本就是狼子野心,如今趁虚而入看国内政乱而开始骚扰边境,若不镇压,一场灾祸便难以避免。而方眼天下,如今能够胜任的人寥寥无几,大将军司徒炀是最好的人选。
衡玉拧眉沉思,最终还是提笔在那明黄的绢布上写下了沉重的词,拿起旁边的玉玺,毫不犹豫的盖下。那送东西的人见此便也安然的退下,就在他离开后不久,福安便带着圣旨往宫外而去。
在国家和个人利益面前,衡玉选了国家。
太后刚听了弟弟白墨承诺的话,悬着的心还未落下,转头便又听属下禀告说摄政王私自将玉玺送去了葙阳殿里,闻言白芜眼前一黑,当即被惊得没反应过来,周围伺候的侍女连忙上前去将她扶住。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祥宁宫里因为白芜的晕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过了一会儿,白芜扶着自己的额头在宫女的服侍下缓缓起身,立即下令备轿要去葙阳殿拿回玉玺。
“快,来人,快给哀家备轿,摆驾葙阳殿!”
“是,太后娘娘。”
宫里的下人闻言手脚利索的赶紧往外跑,可一踏出门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拎了起来。流夙拎着太监的后脖颈衣领,稍稍用力便一下子将他给甩回了殿里去。
“慌慌张张跑什么呢?撞着我家主子了看老子不拔了你的皮!”
那太监猛的落地,重重的摔倒在白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