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所在意的人,身体本能就会想要去保护。
这只是一个人口不多的小部落,曾经每两月一次的祭祀就让人们不堪承受,现在也不知道枭哓铯将这祭祀提前了多少,又有多少人无辜丧命。
曾经原主带着即墨子回来时睦月已经死了一年多了,那时原主亦是心痛,但那样的冲击并没有如此现场所见这样悲伤难受。
亓沂在距离人们不远处的地方停下,雪翎随心而动,随时准备蓄势待发,全场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到来,而她也没有立刻站到他们的面前。
台上身体抽搐的枭哓铯终于唱完了祭词,又手舞足蹈的跳了一段,手里的木杖挥舞了半天,玄神台之上的山崖处缓缓探出一只青色的蛇头。
这是一条身体健壮的巨蟒,在山崖之上吞吐着蛇信,口水滴答在山崖之间的岩石里,所过之处侵蚀出黑沉的痕迹。
巨蟒一出,众人哗然,抬头呆呆的望着那山崖,眼里皆是惊惧,到这一步,整个祭祀流程完全结束,接下来就是大蛇享用美餐,为避免遭到无故伤害,所有人应立刻离开。
枭哓铯双手交叠向那山崖之上的青蛇恭敬的弯腰行礼,小心翼翼的后退着走到玄神台边沿,然后快速的转身一挥手,示意台下跪着的所有人立刻离开。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枭哓铯正欲拾阶而下时,一道雪亮的刀刃突然从耳边划过,然后身后轰然一声巨响,那只盘旋在山崖上的巨蟒被击中眉心,痛意传达神经,他立刻从山崖上卷曲着跌落下来,溅起灰尘无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立刻惊叫着逃命,枭哓铯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在瞬间笼上心头,他也想逃,可双腿却沉重得难以挪步。
短短的这一瞬间过后,台下的人们已全部逃完,他们本就紧绷着神经,这时的迅速完全就是求生的本能,等逃出了很远之后,才有胆子稍大点的人敢停下来畏缩的躲在隐蔽处观望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漫天灰尘里巨蟒痛苦的挣扎着,庞大的身躯拍打在各处,山石滚滚,树木倾没,而那玄神台上,一女子自漫天尘土中缓缓走出,她的怀里,正抱着刚才被绑在树干上的睦月,而那女子,却是消失已久的族长女儿亓沂。
枭哓铯亦惊呆了,在亓沂抱着昏迷的睦月走出来之时,他被恐惧笼罩的心突然转化成了深深的愤怒,若说在这世上他有什么最厌恶的人,那就非是这个少族长不可,因为此时这个人还能威胁到他的权利和地位。
“亓沂,你气病了自己的父母,辜负了所有族人,还敢回来!”
在看见亓沂的瞬间,枭哓铯完全忘记了此时所处的险境,一心只想赶走这个即将取代自己的女人,挥舞着权杖恶狠狠的指着面前的人。
然而亓沂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