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不想去,是想应该怎样去。”
子书棠目光落在陈松之雪白的白西装上。这个男子气质柔和,身材欣长,很适合这身雪白的颜色。
“你应该知道,老太太并没有邀请我这个孙女去搅局。”
事实上,整个海市都在盛传子书家继承人的消息,可子书府里却没有任何人向子书棠通知。若不是那天被红花无意间听到了,子书棠恐怕就真的像老太太以为的那样深居简出不知晓此事。
当然,也更不希望她去参加。
名义上,这是一场庆祝子书寒十七岁生日的宴会。可实际上,谁都清楚,子书家这是要将未来的继承人介绍到明面上去。若真是成功了的话,未来谁又还知晓什么子书棠小姐?
知晓的都只会是子书寒少爷。
这就是现实。
闻言,陈松之轻蹙了眉,随即咧唇一笑。“没邀请又如何?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以子书小姐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进去,我就不信,谁人敢拦。”
子书棠将目光从他剪裁得体做工考究的西服上转移到他清俊的容颜上,亦会心一笑。“陈先生说得极是,那么子书廉和老太太方面,就麻烦陈先生到时候帮我处理了。”
怎么进场对她而言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应付那两个名义上的亲人。子书廉还好,他毕竟对自己还有些亲情,老太太就不一样了。
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孙女,到时候肯定会想方设法赶自己出去或者不断给自己找麻烦,这是子书棠不愿意面对的。
子书棠话音未落,陈松之就知道自己被套路了,扬起的笑容一弯,顿时有些苦涩。“呵呵,那么子书小姐,请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能怎么办?他竟然给自己挖了个坑!既然挖了,那就只能认命的填吧。
听了他这略显苦涩的回答,子书棠明媚一笑,知他是答应下来了,于是伸手自然而然的挽上他的手臂。
“好的,陈先生。”
从小楼阳台到二楼走廊,再经过木质的旋转楼梯到达一楼浅金色装饰的大厅,这座极具欧美色彩的建筑让陈松之心底一动。
“你喜欢这种风格的建筑?”陈松之问。
“还可以吧,我来这里住,更多只是因为我的母亲许莹曾在这里孤苦伶仃的过世。想必你也有所听闻,她患了国内罕见的抑郁症。
这本是心理疾病,但老太太偏认为她是是矫情,而我父亲也不理解她,海市的大夫亦无人能治,所以后来就将她囚禁到了这里,任其自生自灭。最后,她自杀了,死得很痛苦。”
子书棠淡淡的回答。
陈松之听完心底忽的一凝。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抑郁症在这个落后的地区还未能有人重视。但他从国外留学回来,自然就知晓其中的厉害,也可以想象那个可怜的女人几年来的痛苦折磨。
但他更惊异的,是此刻正挽着自己手臂弯,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孩。
几个月前,她还曾因为母亲的过世而哭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