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琦娘闻言侧身从荷包里取出准备好的量尺细心的给子书棠量了尺寸做记录,不一会儿就量完告辞。
她走后,差不多也到了晚饭时间,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的墙上黄橙橙的一片,晚霞染上天空,丫鬟端来食物。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时间在院子墙角的朝夕更替中流逝,子书棠能睁眼看清周围景物时,那几树的海棠花已开过了荼靡,残存凋零的已经变深了颜色的花瓣。
又一日,陈松之按例来做检查,完毕后正收拾东西欲走,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极细的叹息。
“真可惜,错过了花期。”子书棠站在花树前,抬手抚上崎岖的花枝,面露遗憾。
陈松之回头,目光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凋零的花树上,微微一笑。“不可惜,花开之后它们就要结果,那才是它们生命的意义。”植物开花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结果。
闻言,子书棠目光流转偏头看向了他,忽然一笑,转移了话题。“陈先生,不知三日后的宴会,你可选好了舞伴?”
如今的海市已是半殖民半封建的混乱地带,国民政府和各国驻华军区交向横列,不论是他们哪一方,都提倡新式文化,于是海市的上流社会就流行起了西洋舞曲和旗袍以及酒会。
听了面前女子的问话,陈松之眉毛一挑,眸光变得兴味盎然。“暂时还没有,如果可以的话,子书小姐愿意做我的舞伴吗?或者小姐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她主动提到这个话题,自然是有所谋,陈松之十分上道的继续着反问。
子书棠笑笑,一双清澈的眸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彩。“陈先生猜得没错,既然我们都没有舞伴,那不如就选择对方好了。”
子书棠笑着说道,十五岁的少女还很稚嫩,与以往陈松之见惯了的那些浓妆艳抹的千金小姐不同,她有一份独特的纯澈。
“好啊。能做子书小姐的舞伴,在下很荣幸。你的眼睛基本已经恢复,平时要多注意保养,忌强光直射,忌过度疲劳,基本就没什么大碍了。”
陈松之说着,俊逸的脸上扬起十分轻松自然的笑意,子书棠这才真正看清他的容颜。是很清俊很有气质的那种男人,眉目如星眼似海,唇角弧度扬起时令人如沐春风,好像阳光都是他的陪衬,因他而温暖。
距离老太太准备的宴会还有三天,子书棠反正也闲来无事,正好又差了一双能与旗袍相配的鞋子,便亲自带着青叶与陈松之一同出府。
送他回到诊所后又去逛了几家鞋店买了双银灰色闪钻的细高跟鞋。在这个时代,这样的鞋子是很前卫的,价格也是不菲。但子书棠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让人包好送去子书府。
店长正在包鞋时,子书棠随意的去看周围展柜上的成品鞋子,这时突然从台阶下走进来一名女子,十三四岁的样子,画了清淡的妆,一进门就向店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