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股莫名的感觉,奇异的与徐府有关,虚幻如一场漂浮的梦境,却又异常真实。
皇后从小到大的一生,靳禹都了如指掌,但面前这个自称皇后故人的女子,他却半分不识。这其中有什么关系,总有一日他会查得水落石出,到那时,她就将为现在的狂妄付出代价。
子灵并不知他此时所想,只是顺着他的问题仔细的皱眉思考起来。徐子胥之于她自己的意义,不过是个任务目标而已,但之于原主,就不那么简单了。
她是原主愿用一生去呵护的善良。
这么想着,子灵便知道了改如何回答。只见她开口,清澈的声音如初春冰雪融化,清冷中透着令人向往的纯粹美好。
“娘娘之于我,算是救命恩人吧。你应该知道,我来这皇宫里,成为你的妃子,只是为了护她一世安稳,让她重现笑颜。”
子灵从不称呼皇帝靳禹为您,她每次开口就像说一个平常的朋友,只叫他你。她浅淡的回答,这也就是她的目标。靳禹闻言后却似乎怔了一瞬,随后不在说什么,静默的吃了晚饭,然后在晴雪宫留宿。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时,依旧是一人睡一边。子灵晚上没吃什么,此时肚子饿得厉害,身体也随之虚弱得紧,就也睡不着,忍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的从皇帝身上跨过,欲要去拿吃的。
她刚迈出一只脚,脚踝就被靳禹有力的手握住。“为什么要成为朕的妃子。”黑暗之中,子灵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从这语气里,摸索到他的心境。
才纵容自己不到两天,他就忍不住了,看来这个皇上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我先前就回答过了,我来这里,只为了报子胥当年救命之恩。”扯出自己脚踝,子灵不在理他,光脚跳下床去拿外间桌子上备放的食物。
说起来,子灵还想感叹一下,若徐子胥是救命之恩的话,那么这个皇帝,就是伤命的仇人。
春夜料峭严寒,她却仿佛感受不到冷,左一盘点心,右一把坚果的咯吱咯吱的吃得开心。
靳禹半撑起身子去看她,只觉得这个不识天高地厚的女子荒唐至极。但她对自己,对皇后,确实有用。
有时候,美是一种毒,杀人无形。
连续二十天,皇帝都宿在灵贵人的晴雪宫里,这样的情况让大部分人都十分不悦。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需要一个稳定平衡的格局,而白子灵的独宠,显然破坏了这个格局。
“娘娘,今早熙昭仪突然掉进了荷花池的水里,据现场的宫女下人们指证说,推她下水的是灵贵人。”
上元殿,徐子胥正泼墨勾画着一幅巨大的牡丹,身后的宫女轻声向她禀报道,说完后恭敬的立于一旁。
“德妃怎么说?”
过了许久,徐子胥画完最后一笔,才终于淡淡的开口发问。
按理说后宫这种事情,都应该由她这个皇后管理,但她两个月前就宣布身体抱恙不再见人,这些事就交给了一向与世无争的德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