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这样问，是想知道，自己二十多年来，对她的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究竟换来的是什么。
    过去的都过去了，他不想再去追究，不是他的亲奶奶也好，是他的亲奶奶也罢，他都叫了二十多年。
    “我对你一直是真的。”顾老夫人咬牙赌死咒。“小琛，你想想过去，过去奶奶对你怎么样，如果我不是你的亲奶奶，我会对你那么好，那么照顾你吗？你怎么能怀疑奶奶，你怎么能。”
    顾老夫人说不下去了，无比悲切地看着顾炎琛，浑浊的目光里满是指控，指控顾炎琛不孝顺，不信她这个一心为他好的奶奶。
    “这个你怎么解释。”手里的dna鉴定递到顾老夫人面前，顾炎琛问的很轻，语气甚至有些飘忽。
    看到鉴定，顾老夫人脸色变的很不自然，任她就是巧舌如簧，此时，面对自己拿出来的证据，她都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
    这张纸，她以为被某个董事带走了，没想到却在顾炎琛手里。
    “无话可说了。”顾炎琛一笑，眼神冷峻。“你今天的目的就是想用这张纸把我撵出顾家，撵出顾氏，对吧。”
    顾老夫人不回答，顾炎琛也不在意，他继续说：“现在说这话，可能有些多余，就在你拿出这张纸以前，我的决定和爷爷一样，只要你不打顾氏的主意，你还是我的奶奶，还是顾氏高高在上的老夫人，就算不是亲生，你一样是我顾炎琛的奶奶。可惜……可惜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没必要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顾老夫人现在也不装了，沉声问：“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她本打算破罐子破摔，否认到底，现在她改变主意了，顾炎琛和顾顷浅都在，她已经百口莫辩，索性弄清楚，自己是怎么输的，反正，只要在等一会儿，一会儿，他带着人赶来，局面会瞬间扭转。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我只怀疑管家。”顾炎琛看了宋丹芙一眼。“我想取得丹芙的原谅，想补偿丹芙，不常回顾家，也没注意到顾家的管家换了人，顾氏危机，我知道你是背后的主使，那时候我还想让丹芙回到我身边，所以随便你做什么，甚至希望你能真的把他弄到牢里去，这样，丹芙就会是我的。和丹芙见面后，我才知道，我的想法大错特错，丹芙对我说，”他不能护我，我可以护他“那么坚决，我受了打击，回到顾家疗伤，你想方设法地撮合我跟宋筱菱，我装作看不见，后来你找上我，跟我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你对付他，我索性也就再听你的话一次。”
    “你明明没有怀疑我的话。”顾老夫人冷冷的看着顾炎琛。“废话可以省了，直接说结果。”
    “管家几次出入你的房间，都没有敲门，你还记得吗？”顾炎琛问。
    “那并没有什么可怀疑的。”顾老夫人冷哼，暗暗心惊，他竟然在那个时候就怀疑了。
    “的确没什么可怀疑。”顾炎琛点头。“那是因为你知道管家的真正身份，所以觉得没什么，但我不知道，对于一个管家而言，还是一个谨言慎行的管家，他绝对不可能随意的出入老夫人的房间，甚至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