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又跑到何处去了?”狐王木念用了兴师问罪的语调。
“阿爹,我没跑哪儿去,就在草原上待着呢。”木安安躺在毛茸茸的地毯里,连站起来都不愿。
“胡说!你头上的草叶,分明是花谷才有的含笑!”木念将砚台狠狠地砸在地上!
墨迹散开,一大朵一大朵的墨花在地毯上散开来,却没有一滴墨水溅到白狐。
“是,我去了花谷,可并未遇到丝毫的危险,也未伤到一草一木!”木安安跳起来,走到远处,瞪着自己的父亲。
至于为何不直接进行眼神厮杀,大概就是因为,木安安生性有些怂吧。
“花谷是禁地,你又不是不知道!身为太女殿,你如何能以身探险!”木念面色微红,眼里已透出些许的猩红。
“既然我是太女,阿爹为何不让我知道花谷的秘密?莫非是我根本不能继承大统?”木安安顶嘴道,她只觉得难以呼吸,这片天地里,根本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一种苦闷空虚罢了,若再不作妖,刷点存在感,她怕是要溺毙在这虚无广阔的空间里。
“非也,只是这九尾本就是不该有的存在,我和你娘都是经过千年浩劫历练,才留住了自己现在的尾数。”
木念苦口婆心道,他只觉得脑内疼痛,难以呼吸。
“阿爹和娘亲……原先是九尾吗?”木安安难以置信道。
“是。”
而大齐三百六十四年冬,太后已形销骨立,瘦得似乎随手一捏就能折断。
“安安,你若再不醒,我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国师胡子拉碴,也瘦得有些脱相。
沉睡中的姑娘忽而皱起眉头,额上沁出冷汗。
“狗男人,你当真……”
“别跑……”
“把绣花针还给我……”
文朗捏住姑娘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掌心的温度传过去,“好好好,什么都给你。”
“你!”
木安安忽而睁开眼睛,她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脸,虚弱沙哑道:“狗男人?”
文朗温和地笑了,“???”
“原来是你,特么快把绣花针还给我!”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忽而掐住了文朗的咽喉!
“安……安安,你冷静点!冷静点!你这刚醒,不要剧烈运动,要不我们多喝点热水?”文朗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还把水壶拿到近前。
木安安的意识逐渐回到正轨。
她松了手。
梦境那般真实,所有数据都是建构在现实生活上,她根本不知道哪方是真,哪方是假,或许……那就是梦境重构的现实?
她所遗忘的东西,都将通过梦境重现出来?
可一切都还在无法解释的境地。
木安安张了张嘴,却发现咽喉干涩到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接过水壶“吨吨吨吨”地喝了很多,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你……是不是欠我一根绣花针?”
她问道。
“是……是啊,你想起来了?”文朗吓到开始打嗝。
“嗝~嗝~嗝~嗝~”
她无奈地敲了敲男人的背——他的背很宽广,似乎是随时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