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国师……我的兔子,还在楼顶呢,你是不是……能把它接下来?”
木安安忸怩,她觉得,把小黄孤身一兔抛在楼顶不太好。
更何况还是一只恐高的兔子。
文朗回眸,无言,他一挥衣袖,袖风所到之处,一团橙色的瑟瑟发抖的球出现了。
“小黄!”木安安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兔子,还轻巧地拍了一下。
橙色的兔子抬起头,看了一眼,还有几分委屈。
那眸子水汪汪的,还带了几分恐惧,它不能说话,却已经用眼睛控诉了。
“对不起嘛,绝对不会丢下你。”女孩凑到兔子耳边轻声说了句。
兔子动了动耳朵,恐惧的意思稍微少了些。
文朗看着,眸中是更加浓重的墨色,他仿佛通过这一幕,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大概是第一次相遇。
软萌萌的小姑娘从远处走来,蹦蹦跳跳地一下子跌进了水坑!
“啊呀,该死的……新裙子呢……”
小姑娘的嗓音和她的人一样软,他靠在一边,看得有些无奈。
“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他负了伤,箭支插在自己拔不到的部位。
那天雨后的草地空气很清新,旁边还有淡蓝色的野花,血腥味不是很重,小姑娘的眼神亮亮的,似乎里边有个不一样的小世界,她很迷茫,而在看到血色的时候,瞳孔忽而放大。
“你……你怎么……”
“没事的,死不了,但是,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拔出来?”他转过身,将长长的箭支露出来。
箭支上有倒钩,刺入身子很便利,但是要拔出来,就会张开,将五脏六腑拉得血肉模糊。
“可是这个拉出来,你会死的。”
小姑娘看来是很快克服了恐惧,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逻辑却已经回来了。
他轻笑,口腔里都是血腥味,“拔呀,不会死,你快点拔,我就不会死了。”
似乎意识都要离开头颅。
“好、好的。”
小姑娘没有问他是谁,也许只是抱着日行一善的念头罢了。
他记得她裙子上的那块泥水,一点都不漂亮,脏兮兮的,却很可爱。
还有……她皱着眉头的样子。
整张脸像一个充满褶子的肉包。
“呃……”
冰凉的金属带着剧烈的疼痛划过身体内部,血液克制不住地从身子里喷出来!从口腔,从伤口……
他撑不住了,失去意识前,耳边是小姑娘关切的话语。
“对不起嘛……太用力了……我发誓,绝不会丢下你!”
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却还会做出承诺。
“国师?国师?”木安安伸手在男人眼前挥了挥,她有些疑惑,国师从刚刚开始,到现在,有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都眼神空洞地看着一个地方。
难道这种清朗绝尘的人,都是有臆想症的?
遇上的人都这么容易悲伤,这可如何是好。
“无碍,过来。”文朗抿唇,唇角多了一抹弧度。
“什么?”
“吃饭。”
“好的!”木安安是极其愉悦的,肚内空空,有饭吃就是大佬。
“傻子。”吃个饭都这般开心,还是和以前一样傻,完全没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