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黑暗处，很多鬼魂都聚集起来，用他们的力量将一份“血书”放在了已经很是疲累的季凛然桌上。
    上书：
    [人在做，天在看。人的福气是会用光的，季凛然，你能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鬼神。
    此生孽，来生还。]
    字迹歪歪斜斜，像是人在弥留之际写下的言语。
    吴大妈最后看了那封血书一眼，确定它确确实实地摆在了办公桌上，才跟着阴差离开。
    新来的阴差只说了句：“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你们这些家伙都出手相助？”
    吴大妈笑了，她身上属于厉鬼的黑雾气渐渐褪去，“人在临死之际受到什么人的帮助，那是一定要还的，那不是她的工作，却出于怜悯，全都做了，我很喜欢她。”
    阴差歪着脑袋：“喜欢到不惜为她下地狱？”
    吴大妈摇摇头，“那位明察秋毫，不会诬陷好人的，也不会为难我们。”
    “呵，你倒是清楚，比我都清楚。”
    “不，万物皆有情，我信。”
    “少废话，回去受罚了。”
    半小时后，季凛然回到办公室，他一眼就瞧见了那封血书，还有自己沾染了血的领带。
    人只有做过亏心事才会惧怕鬼神的威胁。
    不一会儿，季凛然看着那张纸，眉心一拧，找来秘书，让她调出最近的监控。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如果是鬼也就罢了，如果是人……”中年男人眼里又闪现骇人的杀意，知道内情的人，应该一个不留。
    但是……
    监控显示一切正常，但是那张纸就是凭空出现。
    季凛然如同触电般后退，他将血书撕得粉碎，丢进了垃圾桶，“呵，死后的事与我何干？当世就足够！”
    游乐园。
    据说，和恋人在摩天轮的最高点亲吻，就能够永远地在一起。
    季晏亭有些紧张，身为一个成年人，按理说他不会相信这些，但是，试一试又何妨？
    燕鹿就坐在他身边，她身上的兰花味道很是浓郁，似乎每上升一点点，那个香味就将他缠得更紧一些。
    “姐姐。”
    少年突然轻声唤。
    “嗯？什么事？”燕鹿回头，以为少年又因为这个高度而感到不适，正准备安慰一会儿……
    “唔……”
    他的吻很青涩，不得章法，似乎只是胡乱地碰撞，唇与齿，横冲直撞得像个傻子，撞疼了也不知道躲避，还要继续向前。
    一直继续。
    整个城市的景色都在脚下，他们在离地面三十米的地方，交换了最直接的情愫。
    直到摩天轮下降，快要下降到地面时，季晏亭才松开了，他眼里全是狼看见猎物的光芒，羞涩或是淡雅，全被抛在了脑后。
    燕鹿觉得欢喜，但又不敢往后走，“晏亭，我已经死了。”
    死了，满打满算也只有半个月了。
    没有生命体征没有生理需求，除了一腔“鸡血”，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姐姐不用这样提醒……”季晏亭有些生气，自己好不容易撕下伪装表露心迹，姐姐却一直在意生死。
    “如果你那么在意，那我和你一起去好了！”
    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