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可是连女人也打的!”沈山月低吼着,却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身上绑了什么定时炸弹。
“我知道啊,只是一直好奇一点——你为什么要对那个大婶,做出那种事?”
顾灵秀探了探虚实,她发觉沈山月表面上看起来张扬傲慢暴力,但实际上如果能交谈起来,也就是个心智单纯的人吧。
甚至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冉闲睿智。
男人冷哼一声,就转头看向窗外,“还不是那个大婶把我的项链偷走了……还死不承认……”
“这就能把一个人像拖把一样拉着走了吗?”再怎么着,也该去派出所啊。
顾灵秀简直不敢置信,什么歪理。
“我不相信那些人,那些家伙只知道坐坐办公室,面对上司讨好一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惩恶扬善,对于真相,也一概不管。”沈山月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着。
“那条项链明显就是全新的,不过款式却是十几年前的老款,大概是最近流行复古——你也不能看到一条像的就说是自己的吧?”
顾灵秀叹了口气,起身把保温盒的盖子盖上。
没有喝完呢。
枉费她辛苦这么久。
“那个……”
男人依旧看着窗外,并未对自己无理取闹的事情做出任何的解释。
也许,那就是理所应当。
“怎么了?你要上厕所吗?那我打个电话给吴常?”顾灵秀眨眨眼,分明没有风,却好像被沙子迷了眼睛。
“不是,还有鸡汤吗?”沈山月的声音越来越小,近乎自言自语。
“有,还有小半盒呢。”
姑娘把盒子递给男人,还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备用的铁勺子。
“谢……谢。”
男人显然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他的耳根有一点点红。
真不坦率,却可爱得像个孩子。
“要喝光哦,不然的话,下次就没有了。”顾灵秀喃喃着,遮了遮手指上被烫伤的地方。
自然,沈山月没有留意到。
半小时后,冉闲清醒,他看着手中空空的保温盒,一脸迷茫。
顾灵秀好心地解释了一句,“刚刚,沈山月出现了。”
冉闲收起了疑惑神色,他叹息一声,“你都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只是你死不承认而已。”她摇摇头,“既然你清醒了,那我就走了,记住,不要接陌生的电话,不要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总是心有不安。
最近的梦也很不安稳。
罢了罢了,她一个快被宠上天的“小公主”,能有什么可悲的过往。
夜半人静时。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回忆,总是死死地扼住她的咽喉!
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的姑娘,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层泪。
“什么啊……”
“骗人的吧……”
顾家什么时候这么狼狈了?
要靠出卖年幼的幺女来赚钱?
床头昏黄的灯光令人有种被束缚的可怕感觉,冰冷,窒息,绝望。她颤抖着手在墙上摸了好一阵,开了白炽灯,当光明布满每一个角落的时候……
她终于舒了口气。
终于可以……可以睡觉了,该死的噩梦,搞得她都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