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
    刀起，刀落。
    敌人的血液洒在战场，兄弟的鲜血也四溅……
    婉儿在众人中央，冲不出去，只能射箭，攻击远程。
    【叮！男主攻略度达百分之四十，请主人继续努力。】
    “还不够努力啊妈耶！系统还要我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看么？”她骂骂咧咧地，倒也不觉得劳累。
    只有关注才会升好感度，在这紧急的时刻，竟然也关注她么？
    真是不要命了。
    交战大约进行了两个时辰，她清晰地听见了一句，“撤！”
    啊，居于劣势，是哪一方？
    不得而知。
    陆元归负伤，左肩中了箭，傍晚就开始高烧不退。
    “军师，军医已经看过了吗？”婉儿被急招到将军的营帐，她掀开帐子的时候问了句，“还成不？”
    姜遥面露难色，“嘘！这是将军的计策，示敌以弱，这个消息应该会通过奸细传出去的，那时候再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你在说什么啊？他感染了，还在发烧。”婉儿走到陆元归身边，扯过对方的手就搭了搭脉。
    虚弱，无力，漂浮。
    像是水中的浮萍，无根。
    “你还懂医？”陆元归问了句，表面上并无大碍——怕是数病齐发，来势汹汹。
    这身子已然油尽灯枯。
    “略知一二，舞娘都是要学的，为了不在练舞的时候伤到自己。”她唠叨着，也无太大表情，只是一会儿就拉了姜遥到一边。
    “军师，你知道多少？”姑娘开门见山，毫不避讳。
    “看你想知道多少了。”姜遥叹息一声。
    “死亡期限。”
    “军医说还有半个月。”
    “嗯。”婉儿点点头，面无表情。
    同是天涯沦落人，生活得再好又怎样，不过也是皇帝的一条狗。
    姜遥纳闷了，怎么这姑娘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他猜错了吗？难道婉儿不喜欢将军？
    还有百分之十的攻略度。
    她要如何向一个将死之人讨要？
    “老子也敲可爱的，快看！”
    她忽而想起，那时陆元归为了比试剑法，别扭地卖萌。
    还是那个样子比较可爱。
    等等……是谁来着……小陶大人！他去了哪里？为什么此次交战，并未看到他的身影？
    今夜的月不亮，像是被一层薄纱遮挡，它本来的样子，全数被遮挡。
    遥远的京城——
    “什么？你是说，七七根本没有来拿解药？”男子大怒，“怎么会！她并未吞下那药吗？”
    “回主子的话，应该是有作用的，那日属下看见七七姑娘的异常了，只是……为什么没有来，属下不知。”
    “她人在哪儿？”廉王坐不住了。
    “随陆将军一起去打仗了。”
    男子一下子跌坐回原位，“打仗？”
    那娇弱得跟梨花一般的姑娘，居然上了战场么？
    “是。”
    “你下去。”
    “是。”
    男子扣动扳指，将那碧玉扳指在拇指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有些失落，这情感不知从何而来。
    他小心夹在书页里的梨花瓣……怕是要腐烂了，再也留不住了。
    那便……毁掉。
    夜是同夜，但望见的月亮却截然不同，一方温暖一方冰冷，仿佛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