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施粉黛,面色惨白,似乎元气大伤,即便如此,也是精致如斯。
陆元归不爱红妆,他这些年见过的人都是如此,大老爷们的打扮什么?
没有胭脂水粉,才是最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不清楚谁的心跳先加速了,他向来不是压抑自己情感的人——高大的男子一把抱起姑娘!
“作甚?!”动作过大,婉儿一阵反胃,似乎先前吃的那一点点东西,都混着消化液,在胃里翻滚着。
“抱着回家,怕再走点路会断气。”
“……”
不知怎的,对眼前这人,生不出一点好感来,一切攻略,似乎都是程式化的表象。
这可不妙了。
【系统,查询男主攻略度。】
【是,正在查询中,请稍等——男主攻略度达百分之五,请再接再厉。】
五?
慢着,这男人在战场上待久了,也练得一副铁石心肠,不容易心动也是正常。
没准在陆元归看来,她就是一具骨骼比较小的尸体吧。
就像法医第一眼看别人,看的基本上是骨架如何。
半晌。
“将军,你是否还留了家仆?或者,这两天有新聘一个吗?”婉儿看着极其干净的灶台,生出了疑惑。
再者,很久没住的屋子,应该和军师那边一样才对,怎地……光亮如新?
“没有。”他眉头紧锁,莫非,这些年一直有人在他这儿居住?
她轻嗅,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中药味道,苦涩刺鼻。
姑娘慢慢地往一个昏暗的角落走去,循着味道飘来的方向,一步一步移动。
陆元归不做声,只是偷偷地跟在姑娘的后边——他被几年前军营的大火熏坏了,嗅觉和嗓子一直没有恢复,特殊场合,只能跟在别人后边,随声附和。
杂草堆后边,是精致而素净的居住地,里边坐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慈眉善目,还饮着茶,见到姑娘,一下子倒了半杯茶水。
“马爷爷?您……不是……”婉儿松开了拉着领口的手,“您不是被……”
“呃,我狼口逃生了,侥幸得很,一直逃到这里,不知是谁的府邸,就仓促地住下了……”马奴说着,给紧随姑娘后边的人鞠了一躬,“近日才知道是将军,老奴失礼。”
陆元归心道:得,一个就应付不过来,还买一赠一。
“无事,我这宅子,是你打扫的吧?”陆元归搓搓手,“还要多谢老人家了,让这房子没朽了。”
“不……是多谢将军。”
老者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是破了的风箱,年久失修也无处修起。
“马爷爷,别管那些虚的了,你年纪大,怎么能睡在这种地方?要是染了风寒或者风湿犯了,那可怎么办哟?”
姑娘关切的眼神让人动容,即便是陆元归,也不忍心破坏这个场面了。
“去客房吧,我一会儿去买几床被子回来。”无视姑娘的求助眼神,是不可能的。
“多谢将军!”马奴说着,把地上那个缺了一角的茶杯捡起来,放在了简易的石桌上。
温饱问题大致解决,也有活路,此刻的马奴,才想起这个温情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