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吧?”婉儿暗自松了口气,“因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全无道理,全无因果,只道是命中注定。”
“呵,倒是伶牙俐齿。”陆元归啐了口,“老子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说着,他扯着姑娘的手就到了屋内,“你来,莫不是为了……杀人?”
“我?我?将军你确定?我连鸡都不敢杀!”姑娘摇着头,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可杀人有很多方法。”陆元归渐渐逼近姑娘,一身酒气让对方皱了眉。
“干我何事?”婉儿往屋内看了一眼,微笑着,趁对方不注意就往屋里冲,自然……被小鸡一样地拎回来,怼在门槛上。
“放开我!要冻死个人叻!让我钻到被子里!”
陆元归好笑地拎着姑娘,看她在空中扑腾着小短手和小短腿,突然想起了在塞外看见的绿毛龟,不由得心情愉悦。
“明日,与我比剑。”
“比比比!”她挣扎到有些缺氧。
“这府里没有婢女小厮,那你帮我打扫。”
“好的好的!”姑娘点头如捣蒜。
活命要紧,骨气尊严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陆元归松了手,她一下子就脱了鞋窜到了床上!
他看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姑娘,忽然又皱起了眉——这是他的屋子,他的床。
先前以为自己外出征战,会一去不回,便遣散了家中的奴仆,只余一间房裹尸用。但这屋子,分明是有人打扫过了。
“哎,睡里边一点,这是我的床。”他拍拍那团抖动的被子,提醒道。
按照正常套路,姑娘应该羞涩地自己找个地方歇息了。
但是这舞娘显然不同,她没有丝毫的套路,只是连人带被子地往里缩了一点,正好空出一个可以让他躺的地方。
“你有没有点羞耻心?《女戒》背过没有?”陆元归一愣,拍着被子问。
姑娘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来,理直气壮道:“没有!”
“……被子,我的。”他懒得计较,舞伎无人教她三从四德,也实属正常。
婉儿把被子掀起一角,“喏。”
这是同床共枕的邀请。
陆元归惊叹:“姑娘,你知道害臊吗?”
“我只知道,堂堂大将军为难一个弱女子,是很不道义的。”婉儿轻声说,把被子的一角盖在男人的肚子上。
“我?为难?你?”
“我自幼体寒,你不仅要让我挪窝,还要掀被子抢被子,根本不仁义!我有说错么?”婉儿实力诠释什么叫“理不直气也壮”。
“呵。”他冷哼一声。
似乎真的很委屈。
婉儿看了几眼,便带着被子趴到男子的胸膛上去了。
姑娘绵软而柔的身子,让陆元归一时不知所措,“你当真不怕?”
“将军还觉得我是细作,自然不会动我,这样,就不冷了。”她胡诌着,抱着大热源就睡着了。
“……”这思维倒是奇特,陆元归竟无法反驳。
而事实上,姑娘也确实安分地睡着了——莫非,他赎下的不过是个寻常的舞娘?
温香软玉在怀,却不能动,也不失为一种折磨,毕竟血气方刚的男儿不容易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