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有吹风机。”南之恒匆忙低头,他立刻翻开了先前打印出来的开题报告,暗自懊悔——刚刚应该把这姑娘送到宾馆去的,留在家里,还真是一大挑战。
对他自制力和精神力的挑战。
“老师,我去休息了……”她见南之恒的神情有些奇怪,便急急忙忙地捧着楚山隐的资料,跑进卧室的卫生间了。吹头发之时,齐青时环视四周,暗暗估计这卫生间的面积……
讲真。
南老师这边,比辅导员那边大了两倍不止——但辅导员老师似乎不知道,这学校的工作做得很厉害。
头发终于吹得半干,她才开始安心研究资料。
楚山隐,二十一岁,政x大学法学系高材生,为该校十年来唯一一个全额奖学金获得者。
呸。
她骂骂咧咧地,拥有一个好脑子的禽兽,是最可怕的。
高中时被确诊间歇性精神病,无家族遗传史,高考后痊愈,此前该生体检一切正常。
楚山隐之父楚盐炎,是明华医院的精神科主治医生,拥有二十年工龄。
是个老医生了……
明天要见的就是这人?在亲人和素不相识的人之间,孰轻孰重自然分明。
楚盐炎不可能是证人,只能想别的法子,舆论那边,还要拜托南之恒了,如果真如赵芹所说,要攻略,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夜很快过去,各怀心事的两人,倒也睡得很沉。
一觉醒来,便到了天明。
砰砰砰!砰砰砰!
“青时!起床了!去看医生了!”赵芹清脆中带着一点点童音的呼喊,透过厚重的防盗门,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嗯……”姑娘嘤咛一声,勉强坐起来,她揉了揉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去开了门。
而赵芹怎么也没有想到,来开门的是个睡眼惺忪的、头发乱糟糟的“贞子”。
“妈呀!”
他往后跳了一步,不住地捶着心口,“一大早的,别吓人成么?礼仪老师教的东西都忘了么?待人接物应该如何的?”
有些人一旦开始说教,就上了瘾似的停不下来。
“下次我要和杨老师提一提你的名字了,青时。”
“老师。”姑娘不悦地睁眼,“昨夜您并未提出一个具体的见面时间,临时过来,我一个病得神志不清的人,难道要让老师等在门外,先梳洗一下,好好打扮了再开门?”
眼眸深深,杀气四溢。
赵芹住了口。
他有些害怕了,仿佛周围的温度都低了好几度,简直……毛骨悚然。
起床气,每个人都有,表现得轻重缓急不同而已。
沙发上,南之恒也坐起来,冷漠至极,“死胖子,现在六点半,这个点去医院,只有急诊还开着。”
“嗯……早点去有备无患嘛。”赵芹怂了,像个做错事的熊孩子,“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了,二位慢慢来,我们的预约是十点的专家门诊,不急,不急。”
要死叻,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跟吃了炸药似的?
齐青时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再怎么想,都觉得去拜访禽兽之父并无益处,但也不能负了人家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