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眸色是琥珀色的,瞳色浅,在微弱的光线下,就更显灵动。她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等一个“我懂了”的回答。
“我家的后辈都是男人,从小到大都是被打的,不清楚女孩是怎么样的。”他如实回答,也好不意外地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失望的表情。
棍棒底下出孝子么?现在居然还有这种谜一样的思想,真是醉了。
“好了,我们继续。”她看着自己变出来的玄色长袍,眼底有渴望……看起来很软的样子,很想蹭。
最后理智战胜了猫的妖性。
“走吧。”她一把拉过胡影疏骨节分明的手,动作熟稔到像是做了千百次。
意外的是,他也有这种感觉。
“去哪里?不是已经结束了么?”
“你把驱魔者的工作想得太简单了,而且你爹在这里不是省油的灯,儿子的死,也不是赵县令变成厉鬼的唯一原因。”她无奈地解释着,见对方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我把你放在袋子里,你自己看吧。”
“什么?你说什么?”
胡影疏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他离桌面越来越远,世界变大了——不,确切的说是,他变小了。
衣服依旧合身。
这妖考虑的很充分。
她看着比螳螂稍微大一点点的胡影疏,不由得心情大好,伸出食指去按了按对方的脑袋,“手感还不错。”
毛茸茸软绵绵,和七个哥哥的皮毛一样,摸起来很舒服,不扎手。
“喂!我的头快被你摁扁了!”
“知道了知道了。”胡宁敷衍地说着,把胡影疏拎起来,放到自己的小口袋里。
原先那个地方,是用来放零钱的,因而胡影疏一掉进去,就觉得铜臭味扑鼻,他有一种呕吐的欲望。
“喂!黑漆漆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别自作主张地把人带来,然后又关在一个很臭的袋子里好不好!”
她的小袋子发生了一点形变,胡宁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把剪刀,卡擦卡擦两下就把小布袋剪了个洞。
胡影疏在里边感到了一种死亡的威胁,他本能地躲着,怕胡宁听不见,口中还嚷嚷着,“喂!你拿什么东西弄得?是剪刀吗?是剪刀吧!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哦,忘了,抱歉啊。”她把剪刀放回原位,“还有,我不叫喂,我叫胡宁。”
“总裁大人要是还记不住,我可能用的就不是剪刀,而是杀猪刀了。”
“胡宁。”他艰难地从小洞里探出头来,屈服地唤了一声。
“嗯,好,我们走!”
说时迟那时快,胡宁一下子就窜了出去,顺着李员外家的方向,抄小路就赶了过去……
路上扬起一片灰尘,世人只道奔马飞驰而过。
只是风中传来一声声惨叫,目测是个男人发出来的惨叫——
“哎哎哎哎??!!快放我下来!我恐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慢点!慢点!这里人少,但难免会有事故的!”
胡宁停下脚步,轻笑,“放心,不可能掉下去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