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早已成了皇后,后宫之主,而上官阳一直喊那妇人“母妃”,他以为是母妃的喜好,便也不顾礼仪嬷嬷的责怪,也跟着这么叫了。
皇后和妃嫔之别,全在于后妃之德,德行才气出众的妃嫔才能够成为后宫之主。
她是对母后存了怨,才不肯改口的吧。
还美其名曰“愿母妃容颜不改,为后了也还是娇俏的模样”。
原来一切都有了结果。
#上官阳内心:不不不,我只是想叫她母妃而已。#
“那主子可还要奴去跟着?”墨衣女子不是很清楚,既然太子殿下依旧音信全无,她是否还有继续追踪的必要。
毕竟这天下人,相似的多了去了。
“跟着,莫要让那姑娘被楚洁占了便宜。”
“是。”墨衣女子有些生硬地应下,她已算是不拘小节,但也没见过那样不拘小节的姑娘,若是论占便宜,怕是楚洁那小子还比不过姑娘。
草叶早就枯黄,一阵风过,让街上的人都裹紧了衣袖,仿佛恨不得裹着一床被子就出门的模样。
楚洁和上官阳走在街上,衣服也算单薄,却并不能感到些许寒意,也许,武道高手和在齐玉山待惯了的人,御寒能力都非常强。
兜兜转转,已经十一月了,太子缺席两月有余,皇帝却一点都不着急,许是有了合适的替代,也无人会在意一枚已经被抛弃了的棋子。
也就南威寨这些家伙在意了吧。
“大哥,寨子里那些人呢?”她很好奇,如果老大这么些天不在,寨子里会不会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寨子里的年轻人都搬出来了,在祁山附近找了几份差事,但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找阳。”楚洁松了松肩膀。
上官阳一怔,继而语塞,她其实并不是很擅长处理这种直接的温情。
因为皇宫里虚情假意虚与委蛇惯了,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真实,才是最让人无措的。
“这样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了。”她正打算说些什么,眉心忽然一阵剧痛!
眼球像是受到了一股强劲力道的压迫,她根本就没有睁眼的能力!
每一寸筋骨都躁动起来,简直不受大脑的支配。
幸而只一瞬,她又恢复了清明。
“阳?你怎么了?”楚洁一下子扶住即将摔倒的姑娘,眼里满是关切。
“无事,只是有些累了,下回,再去寨子里道谢吧,还希望大哥先不要把我的情况告诉那些孩子。”她站定,眉心忽而多了一块红,细看,是舍子花的模样。
“好,但你真的……”
“无事,只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还要先别过了,愿下次再会,我已是无事一身轻。”
话音未落,身前的姑娘突然消失不见,只余一阵带着寒意的轻风。
一刻钟后,祁山那个隐蔽的洞口,一个身着银白蝉衣的女子跪坐在血迹斑斑的洞口,她咬牙捂着脑袋,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掉,滴入尘土中,留下不规则的一个深色痕迹。
“该死的……”
她只有抽气的力气,连呼气都变得极其困难。
好在方才躲到这里,不然真是要吓翻一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