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何奈：为什么要跑呢？
    服务员：那个，老板，店里的规矩是在离顾客两米远的前方给他们带路，这位姑娘跟得太紧了。
    宋何奈：那你变通一下，走在她旁边不就好了！
    服务员：好、好的。
    “何奈，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比如，吃辣吗？”她翻着厚厚一本菜单，越翻五官皱得越紧。
    末了，又用手揉了揉脸，似乎想把刚刚挤出来的褶子磨平。像是把脸睡歪了的曲儿，每每都会伸出两只爪子把自己脸上的毛抹平，再把脸扶正。
    一声“何奈”叫得极其自然，仿佛两人是相识已久的老友。
    宋何奈怔了一下，染玖也怔住了。
    “我没有忌口的……倒是你，怎么了？都是不能吃的吗？”他托腮，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换个厨子了。
    “看起来配料好像都是辣的，很奇怪哎。”她鼓着腮帮子，表示心很痛。
    “你不能吃辣？”他微笑，“这家好像是有不辣的配料的，还有各种小甜点。”
    “这样的嘛？！那太棒了！”染玖合上了菜单，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旁边的按钮。
    立刻有人敲了门，穿着制服的小哥哥面带微笑道：“两位点些什么？”
    “要两份黑椒牛排，七分熟，一份要不辣的！”染玖抢答道，“然后小吃搭配推荐来一份！”
    “不辣……的？”那服务员求助般地看向宋何奈，后者点点头。
    “怎么了？”染玖轻声问道。
    “没事，请稍等，大约十五分钟就可呈上，小吃套餐马上就来。”说着，服务生退了出去，眉头皱得死紧。
    “小玖，你是学什么专业的？”他觉着染玖身上，有些与众不同的沉静。
    “之前是学化工的，考研打算去研究现当代文学。”她说着，巧笑嫣然，“学长，你知道林白与民工的故事吗？”
    “啊，有点印象，好像是某天林白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一个民工窜出来，把她拉进小树林，正打算侵犯……”
    “对，就是这个。然后那位作家喊了一句——我是文学爱好者！站在深渊边缘的暴徒就停下了，两人还攀谈起来，之后成为了好朋友。”染玖笑了，“何奈一定好奇为什么考研方向要跨度这么大，那个故事，就是我的答案。”
    宋何奈没有回答，只是很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她不施粉黛，有些黑眼圈，眼下卧蚕，杏眼透澈，是个清丽佳人，他沉寂许久的心房，似乎有些变化。
    小吃套餐很丰富，有面包诱惑、双球冰激凌、炸鸡翅、烤玉米等近十样，都散发着让人难以抵挡的香味。
    而牛排也很快呈了上来。
    肉带着恰到好处的油在铁板上滋滋地响着，刀叉安静地躺在一边，还伴着一杯柠檬水。
    “开动了哦。”
    染玖切下一小块牛排，塞进嘴里，那灼热的温度刺激着味蕾，她张着嘴往外吹气，还嚼了嚼。
    肉质很嫩，不腻。
    高温烹调下的牛肉，加上黑椒生菜洋葱的配料，呈现出诱人的色泽。
    宋何奈第一次发现，原来看着别人吃东西，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