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达纳殿下，这是你要的东西。”天命者忽地换了一副模样，她看向加雷娅，金色的眼眸似乎变作了无底深渊，要将她所有的神智都吸得干净。
    加雷娅低下头，匆匆离开。
    双面人确实恐怖。
    卢瑟的城堡里有一个很大的空房间，也许……是个客厅，只不过许久未用。
    那房间的墙壁是很玄妙的暗纹，图形与图形的拼接，是她从未见过的诡谲神秘。加雷娅走过去，凑近了些，那墙壁上有一个凹陷的地方，看纹理的走向，似乎是海纳百川之地或是万物之源头，是终点，亦是起点。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个点。
    墙面突然涌现一层金光，仿佛将石子丢进一个平静无波的湖，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人有必经的溃烂，涅槃或灰飞烟灭，唯一念而已。”
    那字仅出现了五秒钟，便消失殆尽。
    加雷娅：“……”
    存在即合理，她竟在一个血族的领地看见了“人”这个字眼，而不是“食物”，也是稀奇。
    灯火通明的房间，卢瑟轻轻触碰那个冰冷的玉器——从指尖传来了清新的回馈，是轻柔绵长的力量，“这……”
    “对，是王心心念念的人族女神的牧笛，我不清楚牧笛为什么变作了这个样子——也许是封印——不过，力量依然存在。”
    “是王心心念念的，拿来给我作甚？”卢瑟把玉器推了回去，在牧笛离开指尖的那一刻，稍有些不舍，但他面上却丝毫未表现出来。
    “卢瑟，那不是王。”小笛说着，解开了自己的头发，那金色的头发中竟掺杂了淡淡的灰色！
    天命者的血统与血族之王紧紧联系，王的血统越纯正，天命者的力量便越大，反之，则天命者很快垂垂老矣。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卢瑟站起身，看着刚才加雷娅离去的方向，皱眉。
    小笛不会胡言乱语，那个人族，似乎大有来头？
    “真是死脑筋，反正我活了千余年，这世间恩恩怨怨，也瞧够了。”小女孩站起身，将头发绑起来，微微笑，“卢瑟，那我先走啦！记得帮我和娅娅道别哦！”
    天命者离开了。
    没有留下半点气息。
    加雷娅蓦地出现在卢瑟面前。
    她瞪着眼睛，不知作何反应——刚刚，她只是再按了一下那个凹陷而已，怎么突然传送到这儿来了？
    桌上的“牧笛”亮了一下。
    卢瑟自然感觉到了那能量波动。
    他把玉器拿起来，那光芒更盛。
    加雷娅悄悄后退了一步，这血族似乎疯魔了，拿着一个鼻烟壶一样的东西在琢磨什么呢。
    卢瑟突然抬头，看着一脸嫌弃的加雷娅，挑眉，后者却立马换了一副恭敬的模样。
    牧笛对着加雷娅的方向，那时候的光芒最盛。
    他缓缓靠近，以证明自己的想法。
    果然，牧笛有了变化，在一阵极强的荧光后，又陷入沉寂。
    “亲王殿下，你没事吧？”她观察着，还在心中悄悄计算血族突然发狂自己逃生的可能性。
    “无碍，走开。”他有些烦躁，心中有些许失落，但这失落又不知从何而来。
    “哦。”她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