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染十安在手机的备忘录中敲下了这样一句诗。
她该先去当时受伤的地方看一眼,那家店前边有摄像头,只是不知道那个变态有没有将证据销毁。
简玉阶说夏之东的过去被人模糊了——那人想必有权有势,而她涉世未深,根本不足以形成威胁。
难道……要去求助那个家伙了吗?
挤过了上班高峰期的公交,吸够了夏天黏腻的味道,她终于到了受伤的地点,“店家,请问半个多月前的监控录像还在吗?”
羊肉面的店还没刚刚开门,老板是个四十多岁高高瘦瘦的女人,她五官立体,有几分异域风情,“半个多有前……是不是……不对不对,什么事都没有!”
老板娘仔细看了染十安几眼,有几分惊恐,“我家的监控从来不保存下来的!而且最近也比较安全,姑娘你快走吧!别触我家霉头!”
染十安皱眉,默默地退了出去。看来这个地方已经被有心人处理过了。
不怕渣男耍流氓,就怕人渣还有权有势。
她低着头,快步离开,如今不想引火上身,怕是难了。
想了想,她还是拨通了简玉阶的电话,“嘟——”
“喂,你好。”
“玉阶,我是染十安,现在有一件麻烦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麻烦将你搜集到的关于他过去的证据复制一份,把真的先存下来,我尝试着去交涉一下。”她含糊地说着,并没有点名道姓。
“你要一人涉险?我不同意。”简玉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先别急,计划一下,总有更安全的方法。”
“金婧已经打算嫁给他了,这不成啊……”她说着,上了公交车,投了币,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如果执意要瞎,你阻止不了,等我两小时,我马上回去。”
“那……麻烦你了。”
“记得补偿我,嘟嘟嘟……”
车上人还是很多,空调系统似乎坏了,车内空气闷热,让人分分钟有昏厥的冲动。
一个大妈站到了她的边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将刚从菜市场买的什么湿冷的东西蹭到她腿上。
嘴里骂骂咧咧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公德,看到老人站着都不站起来让座,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没有良心!”
染十安心道: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倚老卖老么,可她最多不过四十岁。
车上的年轻人有不少,本来她旁边的少年已经准备站起来让座了,听了这话又坐了回去。
“年轻人这样是没有前途的!”那个大婶还在念叨,然后……大婶把目光转到了染十安身上。
染十安微笑着将那袋冰凉的东西推远了一点,“对不起,吾敬老不敬无德之老,吾爱幼不爱无教之幼!”
大婶有一瞬间的尴尬,“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之乎者也,都读书读傻了吧!!”
她闭上眼睛,默念,不是老人变坏了,只是坏人变老了。
“这姑娘是说,给您让座是情分,不给让座是本分,另外,大婶,你袋子里的那东西是冰的吧?这样贴在人家腿上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