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染十安睁开眼睛,清醒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在简玉阶家中。她本是认床的,没成想,一沾到枕头就睡了。
简玉阶已经离开,据说是带那只泰迪去做手术去了。
她也顺利地联系上了金婧。
“小婧,我是染十安。”
“!!!安安你醒了?!没什么后遗症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
“谢天谢地,我都快担心死了,你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未婚夫强行把你带走,我还琢磨着报警呢!”
未婚夫?她皱眉,却并未表现出疑惑的样子。
“嗯,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要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哦!”
虽然没有面对面地交谈,染十安也可以想象得到——那个瘦小的女孩子,眼角上扬,捂着嘴偷笑的样子。
“你和他要结婚了?不是刚认识吗?”她皱眉,打下了这样一段话。
“有三个月啦,我去见了他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我年纪也不小了,打算定下来。”
“再等等,再等等,我有些不舒服,回聊,白白。”
“白白。”
坐在电脑前,她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有点相信那负的情商了,如果足够圆滑,活成刘邦的样子,也不至于一句阻止的话都说不出口。
总不能冲上门和金婧说,你男朋友就是个好色的混蛋,你们不能在一起!趁早让他滚吧!
那样,她们之间的革命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搞不好还会被轰出来。
咔哒。
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亚麻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年长却不年老,岁月在这人身上留下的,不过是沉稳的气质。精致的妆容,唇边的浅笑,柔柔的大波浪……
“姑娘,你再看,我脸上都要开出花儿来了。”简夫人笑着,只觉得这姑娘很直接,并非唯唯诺诺地打量,眼神清澈,却也有些不懂世故。
“对不起。”她慌忙移开视线,“您好。”
“你好,你是……”简夫人从未见过简玉阶带女孩子回家,刚才看见那姑娘坐在书桌前纠结的时候,她还以为在造梦。
“我叫染十安,简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看我无家可归,便雇我做些事。”她站在原地,有些紧张,面色微红。
“这样,那他人呢?”面对陌生的长辈不卑不亢,回答也落落大方,而且对自我身份的认知也很谦逊——哪里是收留,看玉阶这架势,分明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简先生带着宠物去做手术了。”染十安回答道,将碎发别到耳后,“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这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应该是简玉阶的长辈或者什么合作对象,也不能怠慢了。
“不用。”简夫人说着,坐在一旁供休息的藤椅上,“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她不明就里,却还是乖乖回答。
根本看不出这位夫人在盘算什么,难道是估价,然后拿出几十万的让她离开?
仿佛下一秒,这位妇人就会拿出一张支票,然后趾高气昂地说道:“拿上这笔钱,离开简玉阶,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