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后,青山一如往昔,仙鹤与云共舞,斑斓的树蛙被淹没在自己喜欢的落叶中。
青山弟子修法论道,却离长生彼岸越来越远。
清晨的阳光洒进木屋,照在少女长如蝶翼的睫毛上,投射下浅浅的阴影。木安安已瘦削了不少,面色惨白,月牙项链此刻失却了光泽,静静地贴在她的锁骨上,带着森森的寒意。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来者身材颀长,剑眉斜飞入鬓,鼻梁英挺,薄唇轻抿。
“安安,该起床了,这几月都没有吃东西,再瘦就脱相了。”司马青羊说着,握住女子的手,企图将自身的温度传递给她。
忽而,“哎呀,吵死了。”女子皱眉,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
木安安坐起来,晃了晃脑袋,体内的灵力低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她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继而瞪大了眼睛,“你的眼睛,怎么……”
只见司马青羊左眼是浓重的墨黑,而右眼却是螺旋状的灰色!
阴阳双瞳,乍一眼有几分吓人。
“莫慌,我的元神归位了,只是魂魄不知怎地缺失了一些,暂时是这个样子的。”司马青羊说着,揉了揉安安的头发。
“我该是睡了几月,你刚刚揉了一个几个月没洗头的人的头发。”木安安愣愣地说着。
司马青羊一言不发,站起身就走。
“哎,你上哪儿去?”
“洗手。”
噗嗤,她轻笑,这人的洁癖程度和某道君有些相似。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便下了地。
“喵~”奶黄包一摇一晃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脚踝!
那力道不小,却没有抓伤木安安。
“你都吃了什么?怎地又胖了?”她弯下腰帮它顺了顺毛。
“喵~”它抬头看着木安安,可怜兮兮地叫了声。
“好啦好啦,我没事的。”
“倒是清闲,用损敌一千自毁八百的方式,我倒是没料到。”窗外传来一个戏谑而熟悉的声音。
“错了,是损敌一千,自毁八千,我的根基都快废了。”木安安巧笑嫣然,全然没有一个伤病员的自觉,“看你的样子,该是得手了?”
窗外的女子一袭青衫,脑后一个简单的发髻,用发带随意地缠了,并无发饰。她的脸庞光洁如玉,先前的伤疤都已消失不见,算得上是一位清秀佳人。这气质倒有几分巾帼的意思了。
“嗯,不过我并未将那人的所有魂魄剥离,留了一魂三魄,让他清醒地感知疼痛。”纯云说着,微微一笑。
生命就是苦痛。
每个弟子看见被钉在石墙上的凶兽,都会发出惊异的叹声。
“哦,天呐,那怪物居然是山主?”
“干得漂亮。”木安安竖起了大拇指——她本非良善之人,自然也生不出什么悲天悯人的念头,“哎慢着,还有些事。”
她叫住了转身欲离去的纯云。
“何事?”
“为何玄言的魂魄会有缺失?我以为将元神拿回来他便会恢复正常……”
“不然你以为我先前为何待在青竹身边?”
“啊,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