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二天林舒好好休息了一天, 把御膳房的每一道菜都吃个遍。
    第三天的时候她才继续去调查。
    既然林公公说他有办法, 那是不是代表除了皇后还有其他前朝皇族的存在？
    林舒等着掌事给她拿雪莲的时候她在思考这个问题。
    在她调查皇后这边的时候, 妙烟那边也有了收获。
    妙烟找了几个皇后身边的宫女跟潘贵妃演了一场戏，皇上在暗处作为看客当证人。
    潘贵妃本身就妒火攻心，无可挽救。
    其中一宫女扮成皇后鬼魂模样吓潘贵妃, 被她识破。
    她见假扮皇后的是皇后身边的宫女, 让房间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出去，把门关得死死的。
    接着就拿出长鞭准备把她对皇后的怨恨全部撒到宫女身上。
    潘贵妃边用力抽宫女边说出这些年她对皇后的不满，可惜每一鞭子都被宫女灵活地躲开了。
    宫女一边刺激她一边说着皇后的贤德。
    最后潘贵妃一个嘴漏，就将散布皇后谣言的事情说了出去。
    潘贵妃的靠山是萧丞相, 这下萧丞相有的忙了。
    皇上将潘贵妃禁足后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妙烟走的时候被潘贵妃威胁了一下。
    妙烟只是说“女官房只为陛下做事”。
    林舒觉得跟妙烟这个人相处下来挺舒坦的。
    能屈能伸当断则断, 有的时候跟她还有几分相似。
    在掌事那里拿到雪莲后，林舒就将它放到女官房交给上官大人保管着。
    接着, 她就去波丝娜那里准备再问一些问题。
    还没跨进波丝娜的寝宫，她就听到苏子婷肆无忌惮的笑声。
    在宫女进去通禀后，林舒才进去。
    “既然林大人找波丝娜公主是为了查案，为了不遭人闲话, 本宫出去避避嫌吧！”
    苏子婷虽然是笑着说这话的，但是林舒明显感觉到她的不高兴, 甚至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也好。”林舒回道。
    等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 苏子婷好像更不高兴了。
    苏子婷走后，林舒便坐了下来。
    她本来想直入话题的, 但波丝娜先是给她沏茶又是将糕点端到她面前的, 让林舒觉得她今天过分热情了。
    “公主, 我来是想……”
    “林大人。”波丝娜打断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问道：“林大人可有心仪的人？”
    “家父不着急，所以……”
    “那就是没有咯！”波丝娜很开心，湛蓝的眼睛里点点星光点缀着，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
    “算是……吧！”林舒回道。
    在波丝娜沉浸在莫名的快乐中的时候，林舒便向波丝娜请教了关于乌刍国蛊毒的问题。
    乌刍有三大禁蛊，往生蛊、死寻蛊和情蛊。
    情蛊虽然被禁，但还是有人偷偷地使用。因为用的人太多，这个蛊基本上是表面说禁而已。
    往生蛊则是吸食人的寿命，直到此人寿命耗尽。这种蛊确实只有那一种方法才能把蛊虫逼出来。
    而死寻蛊则是偷走人的时间。在婴孩时期给人种下此蛊，这个婴儿就会停止生长十年到二十年，无解。
    “公主……公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呀！”
    波丝娜寝殿外，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朝里面看。
    一个是进了昭德公主身体的苏子婷，另一个是她的贴身侍女。
    苏子婷垫脚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林舒和波丝娜，听也听不见，再加上她的侍女一直在制止她，她停了下来。
    双臂抱胸，怒意十足，这是苏子婷现在的状态。
    “下次户部修缮宫殿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们的豆腐渣工程！”
    “豆……豆腐渣？”侍女不知道公主又是哪里学来的这个比喻，“公主，波丝娜公主那么喜欢林大人，她又长得如此好看，林大人会不会就……”
    “觉得她好看你去服侍她好了！”苏子婷白了侍女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公主的背影，侍女挠挠头，自己平时说波丝娜公主好看，也没见她有多生气呀！
    这时候林舒出来了，她看到苏子婷身边的侍女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表情好像有什么苦恼一样，就是没有看见苏子婷。
    “你家公主呢？”
    “公主……好像生我气了。”侍女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林大人，你可得帮帮我……”
    看着侍女白净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林舒就不忍心，她对漂亮小姐姐永远都有一丝心软。
    跟着侍女到昭德殿门口，发现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子。
    牌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狗与林舒不得入内。
    “大人……”侍女有点为难，但是心里很开心，原来公主不高兴不是因为她。
    林舒说了句没事，就让她把牌子拿去扔了。
    她推开门，苏子婷正趴在床上。
    “听侍女姐姐说你气呼呼地走了。”
    林舒坐在床沿，拉了拉苏子婷的袖子。
    苏子婷把身体往里面挪了挪，由于身体太用力，脑袋磕到了木头上，痛地她“嘶”地一声。
    林舒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看到她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难道在哭？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林舒一把就将苏子婷弄了起来。
    “怎么还哭上了？”
    苏子婷坐在那里，眼睛看着前方，缩了缩鼻子。
    “嗯？”林舒伸手勾去她残留在下巴的眼泪。
    林舒的手像细腻的香皂一样滑过苏子婷的脸颊，不留一丝余温。
    “皇帝要把昭德公主嫁给北国的太子以平息战乱。”
    林舒刚舒展开的笑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现在任务还没有做完，苏子婷也就不能离开昭德公主的身体。
    要是她嫁过去了，也就意味着两个人要分开了。
    表面上来说，她们是主仆一场。
    但更加准确地说，苏子婷也算是她前女友。
    这么些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打心底说，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皇上铁了心要让昭德公主去和亲？”林舒问道。
    她的心阴沉沉的，像是一下子有块石头压在了上面。
    可能是因为别人要动她的所有物，所以如果苏子婷真的去了北国，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子婷缩了缩鼻子：“我就是，隐身玩儿的时候听皇上和大臣们商议国事的时候说的。谁愿意去北国啊？就算是……就是昭德公主她本人也不想背井离乡的好不好？我又不能私自更改设定……”
    看着苏子婷皱着小脸委屈的样子，她想起两人分手那天，苏子婷哭得稀里哗啦的。
    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好歹我也算是你的主人，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空，我都不会让我的人受到伤害的，等我。”
    林舒说完拍拍苏子婷的脑袋就走了。
    “我……的人吗……不会让我受到伤害……”
    苏子婷还沉浸在林舒刚才说的话中，嘴角止不住地笑意。
    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和刚才哭唧唧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她摸了摸渐渐发红发烫的脸颊，仰头倒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床顶。
    “哎呀——哈哈哈哈——”
    看着看着她就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昭德要被送去和亲的事情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反正她相信林舒会有办法的。
    林舒从昭德殿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御书房，这会儿皇上应该在批奏折。
    “林大人好久不见，您可来得不巧，不久前大监陪皇上去看皇后娘娘了。”御书房外的一个小公公很亲切地跟林舒打招呼。
    “多谢了。”
    林舒又快步朝皇后的寝宫走去。
    可是当她到了皇后那里，却又被告知皇上去了藏书楼，想要去书里寻求解救皇后的法子。
    此时的林舒已经满额头都是汗了。
    她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又急匆匆地离开皇后寝宫。
    一路上有人跟她打招呼，她就跟没听见似的。
    这时候她在想，要是有个自行车什么的就好了。
    “哟，林大太监，这是火急火燎地干嘛去呀？”
    林舒听到这个声音后皱了皱眉，换做平时她肯定会跟萧妃耍耍嘴皮子气气她，但是今天她没有时间理会。
    “本宫让你站住听见了没！”萧妃一把抓住林舒，“别以为你在女官房做事，你的义父是大监，你林舒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我爹可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他发话，你连刷茅房的资格都没有！我说话你听见……”
    萧妃还没有说完，林舒就转头看了她一眼，很冷静地说了句放开。
    良久之后，萧妃才回过神来，但是林舒已经走远了。
    她刚挪动了一步，就觉得双腿发软，一股寒意从心里一直蔓延到全身。
    看此模样，两位宫女赶紧上前扶着。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发现自己说话也在打着哆嗦似的。
    “娘娘……刚才林大人让您松手，您就松开了，之后就一动也不动。林大人走了好一会儿了，您才说话。”宫女回道。
    “松开本宫！”萧妃站好后，赏了两位宫女一人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那个看起来机灵点的宫女捂着疼地火辣辣的脸，心里嘀咕道：关我们什么事……明明是你自己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