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凡集团的大楼，是虚无知地最显眼的地标建筑。
    站在顶层的观景台，能够俯瞰整个区域，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卢克施施然坐进沙发，顺手给表情复杂，还没有完全消化那些记忆的惊奇队长，倒了一杯植物饮料。
    “你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事实，这很正常。”
    他像一个年轻的心理医生，开始给卡罗尔进行话疗。
    “人体有某种应急机制，一旦精神受到强烈的刺激，便会自动启动。有时候不愿意相信真实，也是保护的措施之一。”
    惊奇队长被克里帝国的至高智慧，利用高效的洗脑手段，暗中控制了精神。
    虽然说，卢克利用超级氪星人的心灵能力，唤醒了潜藏在卡罗尔脑海深处的过往记忆。
    但是，由于她长时间被灌输克里帝国利益高于一切，时刻准备为之牺牲的理念。
    等于是经过了思想改造的手术，早已变成至高智慧的形状，不可能立刻恢复原样。
    这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心理层面的康复治疗。
    “我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名字，也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可是……当你走出那个精心编造的卑鄙谎言后，看到真实的世界，却依然会觉得很不适应。”
    惊奇队长端起那杯植物饮料，抿了一口。
    口感苦涩，却很提神。
    “被欺骗过一次，就很难再去相信其他人。”
    卢克慢条斯理的说着，继续道：“同样的道理，你之所以会下意识地去怀疑，摆在面前的所有东西可能都是虚假。”
    “是因为勇-罗格，还有至高智慧给你造成了极大地心理创伤和心理阴影。”
    卡罗尔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只要她一想到内心尊敬的勇-罗格，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虚伪小人。
    不禁就会有些生理不适，产生恶心的感觉。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卢克察觉到了这一点，主动岔开话题。
    “勇-罗格的背后是克里帝国……”
    卡罗尔委婉地提醒道。
    她好歹也在哈拉行星上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对于克里帝国的军事实力心知肚明。
    “那不重要，我的手下不久前还把指控者罗南狠狠地修理了一顿，相比起克里帝国的执政官，勇-罗格只是无名小卒。”
    卢克摆了摆手，神色轻松，显然没有把克里帝国放在眼里。
    坦白讲，他甚至希望看到至高智慧恼羞成怒，然后发起一场战争。
    这样一来，出于正当防卫的诉求。
    超人就可以徒手打爆太空舰队，单枪匹马闯进哈拉行星，然后把那台集成了克里人最高智慧的计算机拆成零件了。
    当然，理论上。
    卢克做事，并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但他很在乎自己的名声，不想变成下一个疯狂泰坦萨诺斯。
    只要大家都遵守规则，那么坐在牌桌上玩游戏就没什么大不了。
    “算了，还是放了他们吧。”
    卡罗尔仍然有所顾虑。
    在她的固有认知当中，克里帝国军事实力极为强大。
    为了报复勇-罗格，招惹上这么一头庞然大物，太不明智了。
    “这是你的私事儿，自然由你自己说了算。”
    卢克点头同意，强大这个单词，从来不用自己去刻意说明。
    等到以后，卡罗尔迟早就会明白。
    单体级别的个体，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区区一个克里帝国，压根不算什么。
    “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卢克眼眸闪动，抛出新的问题。
    “不知道。我几个小时之前才知道自己来自于地球，培养我的导师，其实是个阴险的骗子……至高智慧给我塑造的虚假人生被否定，可我原来的生活也被毁掉了。”
    卡罗尔放下手里的植物饮料，看向超人，咬着嘴唇问道：“这里有酒吗？”
    卢克打了个响指，像是变魔术一样，摸出一瓶地球的威士忌。
    “正宗的家乡风味。”
    他右手一挥，酒柜自动打开，飞出两个酒杯。
    “那能陪我喝一杯吗？”
    卡罗尔精神状态并不好，急需酒精的帮助。
    “荣幸之至。”
    卢克很有绅士风度。
    ……
    ……
    地球。
    神盾局。
    风姿绰约，相貌未变的佩姬踩着高跟鞋，砰的一声推开大门，走进霍华德-斯塔克的办公室。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整个楼层的工作人员。
    他们朝着霍华德-斯塔克的办公室方向张望了几眼，随后收起好奇心，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麻烦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重重地把一摞文件摔在桌子上，语气凌厉，丝毫不给这位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半点面子。
    “为什么神盾局批给你名下四间实验室的大量经费，会有三分之二无缘无故消失了？它没有被使用在任何与研究相关的工作上，而是转入到其他的账户。”
    佩姬怒火中烧，连声质问。
    当她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由霍华德-斯塔克直接管辖的那四间实验室，出现了极为恶劣的挪用资金行为。
    并且经过她的详细调查，发现不止是如此，那些被贪墨的经费，最后流入到一家没有名字的海外公司。
    继续深挖下去，那家很明显只是一个幌子的贸易公司，私底下与国会多位参议员有金钱往来和转账记录。
    顺着这条线，佩姬更是一路查到了斯塔克工业。
    她发现霍华德近段时间，不顾董事会的强烈反对，耗费巨资一口气购入了二十几个业界籍籍无名的中小型安保公司。
    “你借着神盾局的名义，花钱收买国会议员，推动海外军事基地的扩张行动，再派遣研究员，用那些伤残的士兵进行人体试验……霍华德，你这是犯罪！”
    佩姬双手抱胸，怒视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霍华德-斯塔克。
    对方从瓦坎达回来以后，行为举止就变得有些古怪。
    尽管相貌一模一样，可感觉上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是我和白宫方面达成的协议，总统先生需要斯塔克工业给军方提供更强大的‘武器’，不是导弹，也不是枪械，而是活生生的超级战士。”
    霍华德脸上挂着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
    “非法的人体试验，还有整合那些安保公司，将其重组成一家对五角大楼直接负责的军工企业……这都是上层的意思。”
    佩姬漂亮的眉毛皱成一团，看向霍华德的眼神更加陌生。
    她根本无法想象，对方会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上层的意思？我才是你的上层！”
    佩姬冷声说道。
    “时代变了，卡特。”
    霍华德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轻声说道：“白宫早就对神盾局过度的权力和干涉行为感到不满，世界安全理事会也难以忍受，每年拨出的庞大预算经费。”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敌人！九头蛇早已归属于神盾局的治下，那些该死的变种人，他们都安分守已待在学校里，或者在电视上参加达人秀、综艺节目。”
    “世界和平，我们这面盾牌存在的意义已经受到了质疑。”
    霍华德盯着站在面前的女指挥官，淡淡说道：“我收到了一些消息，如果神盾局再一直保持傲慢的态度，对白宫，对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命令不理不睬，很快就会被宣布解散。”
    “所以，我才会暗中与总统先生达成协议，甚至向五角大楼示好，为的就是保住神盾局，巩固地位。”
    佩姬竭力保持着耐心，听完霍华德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
    她沉默了片刻，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开。
    “呵，幼稚的女人。”
    霍华德扯开领带，嗤笑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正常的面容下，隐约渗出一抹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