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柯文纳斯是谁？”
    瑟琳娜皱眉问道。
    她表示没听过这个名字。
    吸血鬼的“始祖”，一般公认是德古拉。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说是“该隐”。
    这个说法的流传，是部分创作者引用《圣经》，把杀害亚伯，受到上帝惩罚的该隐，当成第一个吸血鬼。
    其实，无论正统经典、次经或者伪经，都没有相关的记载。
    只是不少人看过几本小说，把杜撰的来历当真了而已。
    “啧啧，马库斯连他老爸的名字都要隐瞒，真是一个带孝子。”
    卢克摇了摇头，感慨道。
    “马库斯长老从没有提过。”
    瑟琳娜眯起眼睛，她所属的这支吸血鬼，是议会长老制度。
    由三个大长老轮流掌权，其余两个人分别沉睡。
    现在，马库斯和维克多处于沉眠状态。
    掌权者，是阿米莉亚。
    “德古拉并非你们的‘始祖’，严格来说，亚历山大-柯文纳斯才是。他是世界上第一个不死人，具备吸血鬼和狼人的双重血脉，一度被九头蛇认为是完美生物……”
    卢克说出一长串的头衔。
    谁也不会想到，五角大楼的柯文纳斯中将，背地里有两个儿子。
    一个是狼人祖先，一个是吸血鬼家族领袖。
    这是无人得知的秘密，若非从至尊法师的口中偶然听到。
    卢克大概也不会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与不死者联系到一起。
    “呵，这听上去很荒谬。”
    瑟琳娜眼中充满怀疑。
    任谁听到一个陌生人，指着另一个陌生人，然后说他是你的祖先，也不会相信。
    “这个你可以回去看一下族谱，或者历史书。”
    卢克笑了笑，像是给霍华德科普一样，扭头说道：“那个被你说成是大猩猩的柯文纳斯中将，本来是个匈牙利的军阀，他经历了黑死病造成的瘟疫，整个村庄的人，包括他原本的妻子和女儿都死掉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活着。”
    “九头蛇认为柯文纳斯的体内，有着免疫疾病，实现永恒的秘密。”
    “于是把他抓捕过来，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结果制造出了一头兼具狼人的力量、不惧阳光的特性，和吸血鬼的速度、飞行，恢复能力的完美怪物。”
    霍华德听得目瞪口呆，他以前出入五角大楼的时候，见过那个总是板着脸的严肃老头。
    “我以为吸血鬼都不会老呢。”
    他吐槽了一句。
    “可别小看柯文纳斯中将，他在此之前，做过军阀，大资本家，手里头握有的资源，并不比任何大人物少。”
    卢克提醒道。
    吸血鬼的优势，大概也就是活得久。
    亚历山大-柯文纳斯，不知道拥有多少个身份。
    拥有财富和渠道，更是难以预计。
    他能够以一己之力，抹除吸血鬼和狼人在人类世界的踪迹、线索。
    所需要的能量，可不止是一星半点。
    “你之前不是疑惑，为什么变种人都无法在人类世界彻底隐藏自己，而吸血鬼和狼人这类生物，却少有人相信他们的真实存在么？”
    卢克瞥了一眼看似怀疑，实则仔细倾听的瑟琳娜，嘴角微翘道：“因为有人在暗地里抹除痕迹，消弭声音。”
    有过被抓去切片，研究的心理阴影，加上两个儿子变为怪物。
    使得亚历山大-柯文纳斯，一心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可他又放不下威廉和马库斯，这对相爱相杀的兄弟。
    于是，可怜的老父亲，一直给他们做着擦屁股的累活儿。
    “瑟琳娜小姐，难道你就没有好奇过，那些原本要登上新闻，闹出大动静的入室杀人，绑架、囚禁少女的案子，为什么大多都不了了之？据我所知，你们有不少打擦边球的举动。”
    卢克像是一言惊醒梦中人，直觉敏锐的瑟琳娜眉头微蹙。
    细想之下，貌似是有点奇怪。
    马库斯和维克多沉睡，掌权者阿米莉亚也并不干涉家族内部的事情。
    所以，维克多的亲信克莱恩得到了发号施令的难得机会。
    那个家伙是个野心家，向来很不守规矩，经常在三大圣殿的戒条边缘反复试探。
    比如把爱好享受，天真无知的拜金少女，带到家族派对上，然后毫不顾忌的给她们进行“初拥”。
    圣殿法师只规定了，吸血鬼不能私自狩猎人类。
    可若是那些少女承受不住初拥，暴毙身亡，那并不在“狩猎”范围内。
    这个逻辑，跟只要不给钱，就不算是嫖娼差不多。
    事情做得多了，总有翻车的时候。
    克莱恩好几次闹出过大新闻，后来却都没有什么动静，并未引来圣殿法师的注意和警告。
    “中将先生，你是说那个……亚历山大-柯文纳斯，对我们队友照顾？”
    瑟琳娜声音很冷，伸进风衣，握住武器的那只手，倒是缓缓松开。
    这个刚刚过了百岁生日，完全称得上年轻少女的吸血鬼小姐，压根不知道她其实与死神擦肩而过。
    任何带有敌意，并且主动攻击的陌生人，都会被卢克认定敌人，然后手动把对方变成一团有机物和无机物混合的粘稠物体。
    这一点，拉尼娅已经亲身实践过了。
    不过，说起来也很奇怪。
    尽管每个人都听说过超人的名字，也都知道对方很强。
    但是，那些天赋异禀，非比寻常的家伙，总对此抱有怀疑。
    根植于骨子里的傲慢，让他们很难完全相信，一个人类会强到无法对抗的可怕地步。
    “是的，虽然他本来也不想让你们知道。”
    卢克点了点头，如今吸血鬼和狼人的后代，发展还不错。
    三大圣殿还没有把前者圈养的时候，欧洲大陆的黑暗生物，势力猖獗。
    吸血鬼与东欧国家的贵族、高层相互合作，把普通人当成移动血库。
    只是后来，戒条颁布，吸血鬼的日子就难过很多。
    “话说回来，你们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卢克战术后仰，靠进柔软的沙发里，望着天花板上的那座水晶吊灯，轻笑道：“漫长的生命，让老一代人沉睡，而新一代的吸血鬼热衷享受，没事搞搞沙龙聚会，淫乱派对，多人运动……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放纵生活。”
    “马库斯苏醒过来，估计都会被气死——也不对，之所以发展成这样，本来就是三大长老默许的结果。”
    瑟琳娜听到前面半段，感觉有些尴尬。
    因为卢克说得都是实情，家族内部的新一代吸血鬼，沉迷于享受，像她这样身手矫健的‘死亡行者’，属于异类。
    别说让他们狩猎了，正面碰到全副武装的人类军队，兴许都不会是对手。
    否则，当年也不会被苏联人用坦克大炮赶出国境，老实待在巴黎扎根下来。
    可到了后半段，内心产生迷惑。
    这是三位长老默许的结果？
    “相较而言，狼人要更有意思。”
    卢克言谈之间，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让瑟琳娜有点不舒服。
    “卢西恩是个聪明的领袖。他带领同胞，在数百年前，摆脱奴隶的身份，脱离你们的控制，没过多久就爬到地下世界的王座上。”
    “他学习到了吸血鬼的优点，开始有意识地与人类合作，打进警察体系，控制街区黑帮，发展的有条不紊。”
    听到卢西恩的名字，瑟琳娜眯起眼睛。
    那是狼人的领袖，吸血鬼的头号敌人。
    随后，她的后背发凉，内心悸动。
    这位超人中将，对吸血鬼和那帮该死的狼人，有着异常清晰的了解。
    无论是过去的历史，亦或者现阶段的一举一动。
    许多细节上，甚至比身为“死亡行者”的自己，知道的都要详细——至少她就不清楚卢西恩已经与人类合作了。
    这证明家族内部，很可能有内鬼！
    “回去找你的长老，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亚历山大-柯文纳斯的名字，顺便再让他们尽快做个交待。”
    卢克合上眼睛，似是有些困乏。
    “如果瑟琳娜小姐不打算在这里过夜，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