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有着自愈因子，无惧死亡的野兽，一个瞬间移动，牵制火力的辅助，一个能打能抗的厚实肉盾，一个心灵能力者。”
    卢克驻足于“世界之窗”前，看向投影画面，微笑道：“碰上如臂使指，整齐划一的海马军团，他们自然不是对手。”
    “可这一支亚特兰蒂斯的部族血脉，有着精神链接的天赋能力。所以，我把目标放在躲在堡垒内部的军团长身上，”
    “只要银狐凯拉成功控制了首脑，那么他们就不战而溃了。”
    古一抿紧嘴唇，沉默良久，不复刚才的轻松。
    战场的情况，正如卢克所预想的那样。
    坦克、装甲车和轰炸机，共同牵制海马军团的陆地舰队——他们所乘坐的飞舟类似狭长的银梭，具备水陆两栖的作战功能。
    陆地世界的军队防线，轻而易举就被亚特兰蒂斯人撕开一道口子。
    后者组成的舰队灵活多变，如同深海之中的猎食者，闻着血腥气把敌人蚕食干净。
    “避其锋芒，一击致命。这就是少将先生的战术？”
    古一注视着剑齿虎和金刚狼——这两头人形野兽被鬼魂约翰用瞬间移动，带到堡垒内部大开杀戒，如入无人之境。
    亚特兰蒂斯人的海马战士相比起他们，简直像是圈养的羔羊，被猛虎、饿狼直接撕碎！
    “的确是很精彩的表演。”
    古一颔首道。
    从目前的表现来看，超人并未出手，仅仅依靠着对于亚特兰蒂斯的熟悉了解，就阻止了波士顿和费城这两座战场的颓败之势。
    身处于纽约圣所的卢克，宛若一个出色的棋手。
    懂得该如何把合适的棋子，分配到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
    “只是，你不担心纳摩和地狱火俱乐部的塞巴斯蒂安-肖，会对纽约发动进攻？”
    古一话锋一转，轻声问道。
    “解决波士顿和费城的这场危机，还有亚特兰大跟纽约。少将先生，你此时手里握着的底牌应该都用光了吧？”
    不愧是至尊法师，对活跃在这个时间点的重要人物，统统都了如指掌。
    纳摩，塞巴斯蒂安-肖，地狱火俱乐部……尽在掌握之中。
    卢克似乎早有预料，淡淡道：“纽约方面暂时不急。经历过上一次的惨败，纳摩不敢轻易露面。国王失败了一次，或许还能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可连续在同一个人身上失败两次，他的统治权威就岌岌可危，几近瓦解了。”
    “至于塞巴斯蒂安-肖，这家伙过分谨慎，更加不会主动跑出来送人头。”
    “以我如今的实力，完全不必每逢战斗，亲自动手。因为超人的存在，本身就具有足够的威慑力。”
    “我可以想象得到，纳摩和塞巴斯蒂安-肖，肯定都在疯狂打听我的下落，确认我究竟会出现在哪里。”
    “他们就像趁着主人不在家，想着捣乱的调皮鬼，一边欢欣雀跃做着坏事，一边提心吊胆竖起耳朵，害怕主人会突然回来。”
    卢克气态从容的说着，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与至尊法师颇为相似的强大自信。
    归根究底，个人的实力才能决定说话的底气。
    “真是太有意思了。”
    古一双手背在后面，感慨着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像你这样有趣的新人。”
    “那些处于不同时间线上的英雄、恶棍、疯子、神明……他们有的愿意为世界的平静，献出自己的生命；有的为了权力、野心，以及各种各样的私人欲望，把世界弄得更糟糕。”
    “还有一些，他们只是想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没完没了的跟命中宿敌纠缠不休。”
    “我见过很多不一样的、同样也很有意思的家伙。但卢克-卡维尔，把你放在那帮人当中，也算是很有趣的一个。”
    卢克欣然接受至尊法师的夸奖——大概是吧。
    “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更受宠若惊一些？”
    他笑着问道。
    古一摇了摇头，眼神落在对方的身上。
    眉头微蹙，表情复杂。
    片刻后，她叹息道：“你像是那些人的混合体——如同半杯清水，往里面加了一勺野心，一勺私欲，一勺平凡和三分之一的道德良心……我都不知道，你的到来对这个世界究竟是好是坏。”
    卢克耸着肩，轻松道：“往好处想，至少我能让千篇一律，不断循环的乏味故事，变得更精彩一点。”
    半晌后，古一赞同的点头。
    换了往常，她完全用不到“世界之窗”。
    作为至尊法师，使用内部封印着一颗时间宝石的阿戈摩陀之眼，能够从无数的时间分支中，迅速找出最合适的那一条。
    可面对卢克提出的赌约，古一却做不到直接预知未来，知晓结局。
    因为，变数太多。
    每分每秒，都有新的出现，旧的消失。
    “既然如此，少将先生，你的第三幕能开始了么？”
    古一略有期待的问道。
    费城战场，已经接近尾声。
    那两头人形野兽，剑齿虎和金刚狼都杀疯了。
    他们沐浴鲜血，伤痕累累，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一样。
    那些试图驱逐、杀死闯入者的军团战士，最后都被利爪撕开喉咙，或者扭断脖子。
    估计用不了多久，受到重重掩护的银狐凯拉，就能顺利完成任务。
    “当然。”
    卢克打了个响指，微笑道：“下一座战场是大西洋，而非纽约或者亚特兰大。”
    古一露出几分疑惑，“世界之窗”的投影画面随之一变。
    ……
    ……
    大西洋四百米下，无处不在的漆黑与阴暗，包裹着命名为“鹦鹉螺号”的核潜艇。
    “应该就是这里了。”
    霍华德待在指挥舱里，他不太适应密闭的狭小空间。
    感觉呼吸有点困难，喘不上气。
    若非卢克的请求，加上亲自驾驶“鹦鹉螺号”的强烈冲动，霍华德肯定不会参与到这么危险的行动当中。
    他扭过头，捂着胸口说道：“嘿，小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一个身材精廋的黑人小伙子用力点头，保证道：“我已经能完全适应高强度的水压，同时还具备像鱼类一样的呼吸能力。”
    他是变种人，绰号“达尔文”，有着根据外界环境自动变异出适用性能力的罕见天赋。
    早在几个月前，神盾局就把对方招募进来。
    本来打算作为特殊型人才，暂时收容、培养。
    没想到，那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卢克说了，亚特兰蒂斯是一座巨大的岛屿，隐藏在海沟深处，只要跟着那些发光的深海生物就能找到。”
    霍华德一边给“达尔文”穿上潜水服，一边叮嘱道：“发现确切的位置，上浮回到潜艇，然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明白。”
    黑人小伙毫无畏惧，咧嘴笑道：“我可不想被一帮蓝皮肤的海底人统治！”
    “感谢九头蛇，感谢红骷髅。”
    霍华德把“达尔文”投放出去后，暂时离开指挥舱，来到艇首部分。
    这里是鱼雷舱，里面装着四颗瓦尔基里导弹。
    当初卢克成功阻止了红骷髅的灭世计划，把那架飞往纽约的新式飞机开回来。
    搭载的数十颗瓦尔基里导弹，自然而然也被战略科学军团私吞掉了。
    后来重组为神盾局，这些威力巨大的大杀器，也没有上交给军方。
    “给亚特兰蒂斯一个惊喜——卢克真是个疯狂的家伙。”
    霍华德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