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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菲兹洛克
    恩斯特地面军两个突击军团的撤退,标着着登陆战役基本成功,百耀城附近一千公里范围内,已经没有整编恩斯特军团,联邦军开始清理城中的恩斯平民,在城区中设立收容区域,现在还没有时间进行甄别工作,只能暂时集中起来。
    后勤部的大型工程装备拆除空出来的无人建筑群,建立更多的降落场和储存区,让更多的登陆舰能够降落,加快登陆输送的速度。
    受创严重的联邦第四机械化军团,被安排在城市东侧菲兹洛克区,这里距离百耀城二十多公里,是登陆指挥部准备建立第一座战地医疗中心的地点,当第四军团到达之后,从百耀城前来的医疗设施与人员紧跟着到位,对军团的伤员进行救治。工程部队采用大型预装构件建立医疗中心,几十分钟后,一座可以容纳上万伤员的战地医院已经初具雏形。
    所有负伤的轻重伤员被陆续安排进去,三百多名身体受创严重,残缺不全的伤员被进行冷冻处理,他们需要等待几十天的时间,医疗中心克隆出新的身体进行移植,这种克隆躯体取自伤员的自身细胞进行培养,完全没有排斥反应,经过十五天的神经适应期后,就能够行动自如,而费用由军部全部承担。
    每具克隆躯体的造价都需要几百万信用点,几百具躯体要耗费陆军部十几亿的预算,这也是陆军部队对微型创伤机械十分迫切的原因,按照艾芸院士的说法,这种微型机械造价单只不会超过五十万信用点,如果能投入实用,不仅可以为军部节省大量开支,还能减小伤亡人数,提高士气,单单是陆军节省的阵亡抚恤金就是个天量的数字,一举扭转陆军部军费紧张的局面。
    六分队这次战斗中牺牲十二人,其中之后两人是实验组成员,微型创伤机械只能抑制肌肉内脏的伤势,对于脑部受创是无能为力的,目前的医疗科技同样对于脑部重创没有有效的恢复手段,就算能够重建脑细胞,完整复制树突回路,这个人也不是原来的那个,这个活过来的人只能算是克隆人。
    十二个阵亡队员都是被恩斯特人爆掉了脑部牺牲的,第四军团的死亡士兵基本上也属于这种类型,在战场上,作为交战的双方,几乎都把攻击对手的头部作为重点,砍断四肢不一定会死,炸掉一半的身体也不一定会死,但如果轰掉对方的头颅,那一定会死,死得不能再死。
    菲兹洛克区里已经没有恩斯特人的踪迹,第四军团的士兵占据了大批的民居作为休息处,六分队找到一栋五层的无人建筑作为驻地,大部分的队员都住了进来,也有个别队员还是喜欢呆在‘变形虫’里面,虽然不够宽敞,但心里感觉熟悉安全。
    在战斗刚刚结束是,凌坷就知道科林安然无恙,从指挥塔中能查询出六分队的伤亡情况,昨天刚刚认识的二等兵李琪不幸遇难,作为一名战场新兵,本来她能按部就班地参加阵地战斗,逐渐成长,一点一点培养自己的战斗经验,几场战斗下来就能变成资深的战斗人员,可惜不幸的是第二场战斗就遇到了残酷的肉搏战,这种战斗那怕对老兵来说也是一场考验,更别说刚刚入伍不久的李琪。
    战场录像显示,李琪死的时候,手下还足足有二十多架完好的战斗机械,错误的走位让她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数架敌人攻击致死,当时如果身边能有队友支援一下,完全可以转危为安,当然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李琪的尸体已经被运走,送回联邦安葬。
    另外分队的指挥塔还显示昆娜受伤,已被转到战地医疗中心,到傍晚时候,大家已经安定下来,科林来找凌坷,问他是否愿意一起去看看昆娜,同行的还有姜艳和迪比,看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显然关系大有进展,这种情况在一场大战后是常有的事情,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一线后,眼光就会宽容很多,就算从原本看不起的人身上,也能突然发现一些优点,姜艳原本对迪比的印象不差,刚刚的这场战斗不过是让他们俩的交往进程加快一些而已。
    三个人来访的时候,凌坷正研究房间里恩斯特人留下的一些小东西,这栋五层建筑好像是恩斯特居民的什么活动中心,里面有很多手工制作的工艺品,凌坷这间屋里挂着一些小幅的彩粉画,条案上摆放着几十个雕塑品,彩粉画是利用天然或合成各种彩色粉末,通过调整喷枪的磁场参数,可以做出具有浮雕效果的作品,色彩鲜明真实,这些画作都是出自普通人之手,多是消磨时间的随心涂鸦,看上去花花绿绿很漂亮,实际上没什么内涵在里面。
    而桌案上摆放的灰黑色手捏雕塑,却吸引了凌坷的注意力,这些雕塑用色极简,大部分只有一两种颜色,以人物塑造为主,或举臂向天,或双膝跪地俯首,像是企求什么东西,另外一些则是战斗中的雕塑,各种恩斯特战士同稀奇古怪的生物战斗,这些生物形态各异,要说共同点就是长得过于怪异,与凌坷印象中的生物群根本不在一个范围内。
    “财迷,你到底去不去?”科林看到凌坷仍在发呆,忍不住催促一声,这屋里只有他才着急,迪比和姜艳坐在一角窃窃私语,根本不在乎等上多久。
    凌坷从雕像上收回目光,深深呼了口气,向着科林说道:“你着什么急,没看到我在研究艺术么?”
    “这破玩意也能叫艺术,你的眼光真差,回头我帮你清理出去,免得你受了恩斯特人的毒害。”科林说道。
    “别,我特意留下的,你看这幅画送给昆娜不是正好?”凌坷抄下墙上一幅彩粉画,推着科林向外走,同时招呼屋角的两人:
    “喂,谈心地那一对,走了。”
    姜艳有些不满地抱怨:“什么叫谈心的一对,不能叫名字吗?”
    凌坷嘿嘿一笑不做回答,心道我是因为跟你俩不熟,要是科林这小子敢在屋里这样秀恩爱,那称呼就会变成:“喂,发春的那对畜牲,走了。”,嗯嗯,你们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