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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碰瓷
    熊黑子慢悠悠的开着车在街上转圈,已经半夜了,他依然精神十足。这是他第三天晚上出车,兴趣正浓。
    第一天晚上熊黑子最激动,他没有像其他司机那样,后半夜的时候找一个酒吧或者夜总会,把车停在门口,等待着泡吧出来的男男女女。
    那一整夜,熊黑子都在成都的大街小巷乱窜,因为对城市的熟悉,哪一个晚上熊黑子一共挣了400多元钱,除开交给李师傅和油费,自己净落了200多。
    第二天白天补觉的时候,熊黑子是被自己在梦中的笑声惊醒的。
    昨晚生意也不错,自己还是落下200元钱,熊黑子一只手握住方向,另一只手按下点烟器,心情很是爽快。
    今晚说不定比昨晚收入还高,熊黑子默算了一下,从接车到现在,已经有了240多元钱了,嗯,想了想,打了一把方向掉头,熊黑子决定去九眼桥,那边晚上站街女多、小吧和按摩房也多,去那边错不了。
    路上,无聊的熊黑子顺手打开收音机,这是出租车驾驶员的习惯,收音机比cd节目更多、内容更广泛,不说其他,一个路况实播可以让大家少绕很多冤枉路。
    熊黑子虽然才接收3天,虽然晚上很少堵车,交通台的路况信息也变成了娱乐节目,但他也开始了一个标准版出租车司机的操作规程,习惯的拨弄着不同的频率,寻找自己感兴趣的新闻、音乐等等。
    也不知道是哪个频道,主持人一本正经说的着埃博拉病毒的事情,居然还在危言耸听什么埃博拉病毒会产生变异。熊黑子皱皱眉,妈的,这都几年了,这玩意倒是越演越烈,大家听得都疲劳了。
    也是,2013年那会儿,熊黑子第一次从报纸和电视上听到埃博拉这个名词的时候还专程上网去查过。
    埃博拉是一个用来称呼一群属于纤维病毒科埃博拉病毒属下数种病毒的通用术语,可导致埃博拉病毒出血热,感染者症状与同为纤维病毒科的马尔堡病毒极为相似。
    埃博拉具有让人心惊肉跳的最高达到90%的致死率,致死原因多种多样。[3][4]
    从2014年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到现在,熊黑子记忆中好像是无论在亚洲还是欧美,包括世界卫生组织等一些世界著名医学组织及专家都在苦心研究,至今却仍没有辨认出任何有能力在爆发时存活的动物宿主。
    而且,因为埃博拉的致命力,加上目前尚未有任何疫苗被证实有效,埃博拉被列为生物性危害第四级病毒,要知道,生物性危机最高等级也不过就是5级。
    收音机里,播音员还在絮絮叨叨,熊黑子认真听了一下,里面主持人和一个嘉宾正在讨论着,好像在说什么欧美新发现的埃博拉的 变异病毒。
    切,瘪瘪嘴,熊黑子不以为然,他记得的,在2014年,当时美国医学界就曾经说过一些有关变异埃博拉病毒的判断,怎么到现在还在旧事重提,有意思嘛。
    靠,没意思,伸头出去,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公路中间的栏杆上,熊黑子放慢速度,钻进一条小街,这里距离九眼桥很近了,小街里面才是那些寻求夜生活的红男绿女的聚集点。
    小街里面和平时的夜晚没有什么区别,连续一长串的门面,或者是底层,或者是楼上,霓虹灯把整条街照射得五彩缤纷。
    每家店面的门口都放着一两把沙发,沙发上或坐或站着几个穿着单薄、浓妆艳抹的女人,街上没什么行人,只是偶尔会有一辆车经过。
    9月底的成都有些凉意,但是这些女人们却毫无所觉似的。但凡有放慢速度的车辆,这些女人很会直上前拉住车门,一个个娇嗲的叫着:“大哥,唱歌吗?”“洗脚吗?”“按摩吗?”等等不一。
    出租车女人们是不会招呼的,大家都是服务行业,如果出租车司机有什么想法,一般都会把车停得远远的,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
    女人们顶多是瞧一眼熊黑子的后座上有没有单身或者几个男性,当然,如果熊黑子是拉客过来,无论停在那一家的门口,客人进去之后,这家店的老板会根据个人的人数多少,按照每个人20或者30的价格,拿上一笔辛苦费给熊黑子,这也是两个行业的互惠互利。
    熊黑子把车速控制在车管所倒桩考试的3公里的时速,这里一片是好几条小街串在一起,他毫不怀疑可以揽上几个客人。搞不好来个西门茶店子那边的也是有可能的,这样的话几十元收入轻轻松松又到手了。
    最好是在茶店子那一片的洗脚房再拉几个人回来,熊黑子做着美梦,嘿嘿直笑,眼睛如同雷达般扫视着远处的店面,注意着哪一家是否有人出来。
    小街的那头,霓虹灯的阴影下,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个男人。熊黑子瞟了一眼,哪怕经验不多,其实应该说没有经验的熊黑子也能够看得出来,身体摇晃成那样的,不是酗酒又是什么啊。
    妈的,最烦这种人,记得李师傅第一天专门交代过,千万千万不要拉醉酒的客人。收不到车钱还是小事,吐你一车,哪怕洗得再干净,那种恶臭味没有一个星期也散不开。
    对面远处那人走的是右边,熊黑子再次打了点方向,让车子尽可能的靠边,他的左脚踏在离合器上,手握住排挡杆,准备那人一有拦车的架势,立即换档加速离开,难不成他还追得上!
    滚他妈的,心里骂了一句,熊黑子警惕的看着越来越近,已经快要偏偏倒倒走到马路中间的那个人。
    牢记着车主的嘱咐,熊黑子让车辆慢慢的滑行着,如果那人想要拦车,那只能是对不住了,我还得吃饭,你重新招车吧。
    还别说,心里怕什么就来什么。眼看着双方交错而过,那人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路上,还顺势滚了一圈。
    “嘎吱......”一声,熊黑子一脚急刹,背心一阵冷汗冒了出来。虽然速度不快,急刹车对自己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是那一瞬间的紧张让熊黑子的心脏急剧的跳动,这也是每一个司机遇见这种状况下的正常反应。
    “啊,撞死人了,出车祸了......”路边的几个女声惊呼着,很快,七八个职业、身份不明的女人叽叽喳喳的围了上来。
    推开车门,熊黑子一只脚踏在地上,有些发软,他扶住车门钻了出来,刚才没感觉到轮胎有碾压和跳动,应该没有压着那个醉汉吧?
    心里嘀咕着,熊黑子还是鼓起勇气轻飘飘的走了两步,入眼处让他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谁他妈也不想开车第三天就压死人,然后拘留、关上一两年、吊销驾驶执照,不是吗!
    车头不到半米的地上,醉汉趴在地上,地面和衣服上都没有血迹,干干净净。下意识的就着灯光又看了一遍自己车子的前保险杠,好端端的,熊黑子镇定下来,这是那酒鬼自找的,与自己无关。
    几个女人围着那个醉汉,其中一个伸出脚尖轻轻碰了碰那人大腿:“喂,你没事吧?醒醒,你睡到马路上来了。”
    熊黑子刚凑上去,一个穿着超短裙的脸上浓妆看不出年龄的女人回头笑道:“你运气好,再快一点就撞上了,要不待会儿去我们店里按摩按摩,我给你压压惊。”
    压惊,熊黑子嘴角抽抽,你是想老子射.精吧。大学里的宿舍是什么样很多人都知道,那真的可以说是久经考验,熊黑子对这些略带荤腥的对话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记得当时宿舍里的一个牲口带着女朋友半夜悄悄的进来,然后后半夜全宿舍都没法睡觉了。那个牲口睡的上铺 ,人家和女朋友放下蚊帐,然后开始骑马打仗。
    再说是钢制的上下铺,那震动和床与床、肉与肉之间的撞击,间或夹杂着那女孩咬唇低吟的哼哼,宿舍其他人包括熊黑子只能被迫保持着永恒的沉默。
    都是年轻人,一个个血气方刚,这样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全宿舍的黑眼圈和萎缩的精神,当然,那个牲口第二天为了弥补大家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花了一百多元钱请宿舍全体吃了个饭。
    “有时间我帮你按摩吧,我自带***哦,今天嘛,就算了。”熊黑子一边调戏着这个估计也就17、8岁的姑娘,一边摸出电话,不管怎么样,112急救电话是要大的,他琢磨的是打不打一个报警电话,免得万一这人醒了赖在自己身上就麻烦了。
    趁着这时候现场有这几个女子在,警察来了自己也说得清楚,不然的话,妈的,到时候不要搞一个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就悲剧了。
    都是出来混社会、挣钱养家或者养活自己的,风尘中的女子们更是精灵古怪,那女孩不介意熊黑子的调戏,自己就是出来卖的,怎么了,没偷没抢的!
    挽住熊黑子的胳膊,这个高高大大的司机她看着挺满意的,不过嘛,身体看着壮,眉心的青涩还是看得出来的,心里暗笑着,嘴里倒是很体贴:“弟弟,报警吧,否则人家家里人到时候说是你撞的,警察来了我们帮你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