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等着绝地反击时,丁锋却收起刀,伸出手,重重的,如虐待似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凌漠,你说说看,你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凌漠最讨厌别人用手摸他的脸,何况摸他的人,还是和他一样性别的男人,心底的厌恶又重了几分。
借着昏迷中的翻身,他一把撩掉丁锋还想继续掐他其他地方的手,丁锋错愕,他显然没想到一个昏迷中的人,会有这样的反应,或者是这么大的力。
而凌漠抓住他发愣的机会,飞快把一样东西塞进他衣袖里。
那是种见遇布料,即会挥发成气味的药粉。
这种药粉,没什么毒性,最大的作用就是一旦看到心爱的人,就情不自禁地的想去摸她。
凌漠原打算是丁锋开车,精神忽然恍惚,出车祸,当然了,车祸的损害到底有多严重,他也只能看老天的安排,这已经是他对明珠最仁慈的安排。
虽然事情发展到最后,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在按照他的规划走下去。
这样想着,凌漠的车已经开进了叶家别墅。
看到来人是凌漠,管家小跑着迎了上来,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虽然看到的次数不多,却已经知道他在大小姐心目中的分量,他也不敢马虎,态度毕恭毕敬。
凌漠淡淡睨了他一眼,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他的手里很快多出两张戏票,管家一看就看出,这是他答应自己妻子很久的那个戏曲。
凌漠曼声道:“徐管家,下午也没什么事,带着你夫人去看戏吧。”
戏票对他的确很有吸引力,但是,这份高薪水的工作对他来说更重要,犹犹豫豫好一会儿,就是没伸手去接。
凌漠打量了他的表情,把票直接塞到他手里,“放心去吧,要是其他人问起,都有我呢。”
管家再次犹豫了一会儿,想起这个男人在这个家里的分量,说了声谢谢,就拿着戏票高兴的去佣人房叫自己妻子了。
他是叶家来北京后新聘的管家,顺带着沾了他的光,他的妻子做了叶家的厨娘。
他们走后,偌大的叶家,就剩凌漠这个外人在。
步履悠然的仿佛是在自己家,几分钟后,凌漠用自己高超的开锁技术,很快出现在别墅的主卧里。
目光在房间里轻移,最后,定定的锁在了房间正中央的雕花红木床上。
那张床是七八十年代最流行的款式,纯红木制成,上面雕刻着一些龙和凤,一看就是那个年代结婚时用的婚床。
凌漠抬起脚,慢慢朝床边走去,璀璨的瞳仁里,折射出一种看不懂的情绪。
叶震山为官这么多年,平时吃穿都不用钱,刨除顾碧华还经营着公司,光他自己都该有不少的积蓄。
即便是买张最新款的床,也用不了多少钱,他为什么要把a市叶家别墅里的那张旧床,大费周章的搬到这里。
真的是因为对这张床有着很深的感情,还是……
伸出手,轻轻摩挲起床的质感,他已经调查的很清楚,这张床,是顾家的陪嫁,纹理漂亮,色泽丰润,手感沉厚,果然是红木中的上等品。
泽润的手指微微蜷起,他朝床板扣去,与此同时,他也侧耳去倾听发出的声音。
带着回响的沉闷声传到耳边,他马上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深深吸了口气,正想搬起床垫看一下,电话却响了,他拿出手机,当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号码,口气不由温和了许多,“紫薇。”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轻,很柔,“容轩,最近好吗?”
容轩是凌漠的表字,不过除了他已经过世的母亲,和电话那头的女人,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凌漠点头轻笑,“嗯,还好。”
“我……”话音未落,却是一阵咳嗽。
男人眉心微敛,声音关切,“是不是旧疾又发作了?”
“没有,刚才喝水,不小心呛了到了而已。”女子的声音很轻,还微微带着点喘,不用见面,单是闻声,就能判断出那是个像林黛玉般纤弱多病,惹人怜的女子。
凌漠轻声叹息,“紫薇,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帮你把病根彻底清除了。”
他看着红木大床,如发誓般的说道。
被称为紫薇的女子,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后,电话就挂了。
收起电话,凌漠再次试着去抬了下床垫,很重,压到手上的重量根本不像床垫,倒像是床垫和床板粘合成了一个整体。
上等红木制成的床,分量估计有好百斤,以他的双手肯定是扛不起来,没再白费力气,他再次打量了那张大床,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叶晨和阮心洁在长凳上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朝不远处的“映山华庭”走去。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七月份,路两边的紫薇花开的很鲜艳,远远看去,拥簇在枝头,仿佛漫天的朝霞,阮心洁不由看傻了。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来,她的眼里,只有那个叫陈熙的男人,俨然已经好久没欣赏到这样的美景。
叶晨看她忽然不走,定定看着远处,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一大片,开到最灿烂的紫薇花,压在枝头仿佛要把树枝给压断,的确很美,不过,叶晨却看了心头突突的直跳。
她不是个轻易就不喜欢某样东西的人,却对这难得看在眼里的紫薇花,引起了一阵厌恶。
在不久后的将来,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很准的,正是那个有着和紫薇花一样名字的女人,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陷入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