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股票一直在跌,各种各样的问题跌重而来,忙的蓝睿修心力交瘁。
当看到杂志时,他气的直接将杂志狠狠的砸在秘书的脸上,“不是让你烧了印刷厂,怎么还会让杂志发行?”
秘书也是一脸的茫然:“印刷厂的确是被烧了,按道理说不可能再有杂志发行。”
蓝睿修脸色沉重,余光扫过杂志的印刷标志,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震的水杯都在颤抖。嘴角泛起冷笑,不住的笑:“好,好,好!不愧是scorpio!”
她早就料到自己会找人烧了印刷厂,所以安排了另一家小的印刷厂来印刷,昨晚印刷厂被烧后,颢扬的人还不断的在找印刷厂,这样不但成功干扰他的注意力,还好让小印刷厂不让自己发现!
真没想到四年后的斯蓝,居然如此的聪明,聪明的不可一世。
“现在该怎么办?”秘书小声的问。
蓝睿修垂着眸子,双手压在桌子上,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很久,很久……
“帮我找斯蓝,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她。”
……
斯蓝睁开眼睛,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刚好落在她的眼角,秀气的眉头轻皱起来。半响,她蜷曲身子坐起来,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上满满的全是他留下的痕迹,就好像胸口这个丑陋的疤痕,怎么也去不掉。
现在全城应该都在讨论蓝云笙性取向的问题,谁都知道蓝渊墨的丑陋,知道蓝云笙心里的扭曲……
赫连泽……应该也看到了。他应该很生气吧……
斯蓝将埋在双臂中间,说不清是后悔还是自责,原本不应该拖赫连泽下水的……
林九是在一个小时后出现,给她送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包括内衣。看到她满身暧昧的痕迹,也没多问。
“现在全城都知道蓝云笙的事了。蓝家的污点可谓越来越多,只是唐凌坚持替蓝渊墨顶罪,这样下去怕是到今晚蓝渊墨就要被放出来了。”
语气里透着恼火与不甘。毕竟自己潜伏在蓝家四年,为的就是抓到蓝渊墨的把柄把他丢进牢里,一辈子不出来。
斯蓝麻木的穿着衣服,冷冷清清的神色倒不担心这方面。
“赫连泽……还好吗?”
林九摇头:“我不知道,一晚上都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不过照片上又没他的脸,他应该不会生你的气。”
反正赫连泽那花花公子女人多如牛毛,上床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这次不过是换个男人,然后健硕的身材被全城人欣赏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斯蓝的手指一僵,垂下眼帘,淡淡道:“你不觉得我过分吗?”
“哪里过份了?”林九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我们这群人是打不死的蟑螂!”
虽然她和林九相处的时间不长,偶尔是邮件联络,但林九每次和她说话就好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唐耨耨是外冷内热,赫连泽是风骚不正经,而林九却是善良和活泼。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个性与优点,相同的却是对自己太过宽容。
斯蓝和林九一直走出酒店,立刻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他们的脸色,车门打开,蓝睿修下车,利眸落在斯蓝的身上微微一怔,纤细的颈脖上殷红的吻痕刺痛了他的眸子。
再看到林九,薄唇漾起冷笑:“小九?原来……你是他们的人。”
难怪斯蓝知道蓝家那么多事,难怪她把所有的事都部署的周详缜密,原来早就在蓝家安插了人,里应外合。
林九双手插在口袋里,波澜不惊的丹眸看向蓝睿修,微微一笑,倒也不遮遮掩掩,也不心虚什么。潜藏,原本就是她的任务。
斯蓝侧头对林九道:“你回去告诉ann,不需要担心。过了十二点,什么都会结束。”
林九点头:“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眼神掠过蓝睿修,不再多言,走到马路边拦车而去……
蓝睿修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在金色的阳光下,脸色苍白似乎病态的华美,单薄的身子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消失。
“从你回来,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全都只是在骗我!故意引我上当,你也知道我会烧了印刷厂,所以早就留好退路。”
“是。”斯蓝平静的语气无风无浪,像是一潭死水。掠起的眸子映着阳光,却阴郁无比。“我说过的话,做的事都不过是在演戏。我从来都没忘记,四年前你给过我的羞辱。”
蓝睿修的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幽然的收起,深呼吸几次,压抑住心里的怒火。“我知道,你恨我,恨蓝斯辰;可这只是我们和你之间的事,为什么要对付我父亲?又为什么要拖蓝云笙下水?他根本就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斯蓝低头,然,莞尔一笑,抬起头看他:“对!他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弟弟。可如果我不这样做,你认为我能怎么报复你们?有蓝家这个高高在上的头衔,我该怎么报复你们呢?”
蓝睿修哑声……
的确,不管斯蓝做什么,蓝渊墨都不会袖手旁观。
“四年前,你帮蓝渊墨演一场戏,制造唐凌假死的消息,把我推到风尖浪口;当你知道蓝斯辰要我的心脏时,你是不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不必你出手,自然有人会要了我的命,让你们想要隐藏的秘密,永远消失。”
蓝睿修的眸子愈加的深沉,脸色有些疑惑,质疑的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帮我父亲演戏?唐凌没死?”
“现在的欧若就是四年前没死的唐凌,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斯蓝冷笑:“事到如今,蓝睿修你还要继续演戏吗?”
蓝睿修眸子攸地一紧,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握紧,几欲要将她纤细的骨头给捏断。“你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我根本就不知道唐凌是现在的欧若!四年前,她的确是死了。”
他的神色认真,话语笃定,没有一丝说谎的迹象;而且,现在他也没有要说谎的原由。
怎么会这样,四年前如果不是蓝睿修配合蓝渊墨演戏,唐凌怎么会死而复生,而晶片怎么可能会在她手里?一瞬间,心头涌上了各种的疑惑。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事是自己没有弄清楚的。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总之我没必要骗你!”蓝睿修低眸看到她被自己握住的手腕,白皙的肌肤红了一圈,心底到底是舍不得,松开了力气,声音顿了顿,继续道:“现在蓝家一团糟,就算我父亲出来也会因为丑闻的事而失去工作。斯蓝,收手吧,这样下去对你没好处,何苦鱼死网破。”
斯蓝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迎上他的眸光,反问:“你真认为是我想要蓝渊墨死吗?他做的那些事真的就没人知道!”
“如果没有你帮他们找证据,他会没事。”蓝睿修肯定的语气。
一个是从小疼爱他的父亲,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左手右手都是千斤重,两面为难。在别人看来,蓝渊墨不是什么好人,可在自己他只是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为了斯蓝,他愿意一再的退步,可却不能为了她背叛自己的父亲。
爱情与亲情,从来都是最难抉择的问题。
“没用的。”斯蓝退后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眸光看向街头的尽头,人潮汹涌,而那一抹寂寞的背影风景消失不见了。
“蓝家注定要倾塌,蓝渊墨注定要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
说完,转身就要走。
“斯蓝!”蓝睿修压抑的开口,看着她清冷的侧脸,心口扯动,恼火,心疼百感交集。
这个女人总有办法扰乱他的理智,冷静。——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还是这样。
斯蓝脚步停了一下,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其实,他应该庆幸,若不是四年前那一场车祸,现在陪蓝渊墨进去的不应该只有蓝斯辰一个人。
蓝睿修收回眸光,深深的吐一口气,仿佛是要将胸口的郁结吐出来,但显然是徒劳无功。
虽然现在有欧若站出来顶罪,但斯蓝一定不会罢手,刚才她和林九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说的过了十二点,什么都会结束。是什么意思?
真是可笑,现在自己居然猜不到她的一点想法。
蓝睿修来不及多想,电话响起,最近他已忙的焦头烂额。不但要处理公司的问题,还要和蓝渊墨的那些人打交道,看有没有办法尽快让姓凌的放人。
秦心手里紧紧的攥着杂志,整个人呆若木鸡,眸光呆滞的盯着杂志上画面,虽然照片模糊,但蓝云笙那坚硬的轮廓,自己不可能认错。
小连……小连……赫连泽……
原来不是有别的女人,居然是一个男人;蓝云笙移情别恋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爱上了男人!
因为赫连泽所以他不愿意出席婚礼,让全城的人看尽自己的笑话!
自己不但输给了斯蓝,甚至还输给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