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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番外别的男人
    如果那孩子还在,现在都已经四岁多了……是一个会说话,会满地跑的很好玩的可爱小孩了。
    就是因为不知道它的存在,想起来才更痛苦。
    梁仲霆又被打击到了,本以为她是瞒着他的,没想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失去孩子的痛,没来得及知道的遗憾,以及,对当初被他抛弃,独自去了国外,遭受流产,痛苦无依的她的疼惜,这一切的一切,让他的心好像被绞肉机绞成了肉糊,血肉模糊,疼得身子在颤抖,在晃动。
    她当时是想告诉他的,可是没能开得了口是吧?因为他们离婚了,没关系了。
    梁仲霆的眼眶红了,朝着她走近,董京梦暗暗吸了口气,“都过去了,这件事我只对黄埔圣说过,连我妈都没告诉。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明白,我们是不可能了!”她笑了笑,坚定地说,梁仲霆那高大的身影已经立在了她的跟前,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她纤细高挑的身子被他健硕高大的身躯包裹住,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反抗,动弹不得。
    男人的下巴抵着女人的额头,双手紧扣着她的背,将她紧紧抱住,刹那间,她也忘记了反抗。
    这个迟到的拥抱,如果在当年的伦敦,或许能给她全部安慰,现如今,只剩下了遗憾和心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连说了三声,最后一声后哽咽了。
    她苦笑,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和愧疚,“对不起有什么用?都过去了,我已经重新开始了!”冷硬地说,不给他一点希望。
    听着她的话,他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绝望,正将他吞噬。
    她跟他,真的,不可能了。
    吻,轻轻地偷偷地擦着她的额头,心,疼得已经没了任何感觉。
    他将她松开,低着头,看着她,嘴角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唇角在隐隐抽搐,“是没用,没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喃喃地说,在心里叹气,目光落在她平坦的腹部。
    “之前没落下什么病根吧?”声音稍稍扬起,以寒暄的口吻问。
    她摇头,“没什么病根,这一胎目前很健康。”
    这一胎,不是他的孩子,说不嫉妒,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却也由衷地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坠地,别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保重,我先回,回办公室。”他轻声地说,立刻转身,逃也似地,从她的视线里离开。
    老男人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冲进了卫生间,将门反锁,冲到盥洗盆边,打开了水龙头,双手按在梳洗台边缘,上身弯了下去。
    男人压抑的哽咽声被“哗啦啦”的水流声掩盖,他一直弯腰站在那,肩膀在不停抽搐……
    没有资格嚎啕大哭,又抑制不住那堆积在胸腔的情绪,独自一个人,承受着这份迟来的悲恸。
    孩子……
    如果当初没跟她离婚,那孩子不会流掉,现在已经四岁多了,他梁仲霆不至于落到快四十不惑仍膝下无子的地步。
    她一直想要孩子,他一直觉得,她小,要孩子对她来说是一种牵绊和拖累,是真心为她考虑。
    最后一次他心动了,没有戴套……
    秘书多次敲他办公室的门,无果,大家明明见着老板进了办公室的,却一个下午都没出来。
    董京梦下班后依旧回了娘家,乔玉芬见她脸色有点难看,有些担心,董京梦将流过产的事告诉她了,乔玉芬的反应很激动,甚至摔了一只碗。
    气也心疼!
    气她当初没告诉自己这个亲妈!心疼她受的苦!
    董京梦反而安慰了母亲,乔玉芬抱着她伤心了好一会儿,“梦梦,仲霆现在和那个夏依是彻底地断了,看得出他是真爱你的,你跟这个黄埔圣就断了吧!妈知道,你们根本没领证,不算什么的夫妻!”乔玉芬一阵见血地说,董京梦一愣。
    这老太太可一点不糊涂,知道他们没领证。
    “妈!我跟黄埔圣好好的,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断了?”她依旧撒谎,不能把黄埔圣的事抖出去。
    “孩子?董京梦,你确定这是黄埔圣的孩子?我是你妈,你多爱梁仲霆,我还不懂吗?这孩子肯定不是黄埔圣的!”乔玉芬气了,拍着桌子说道,有些事不是她不知道,只是装不懂,不想再干预,女儿也不是小孩子了,快三十的成熟女人了,她有自己的主见!
    “妈!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你说过不再管我的事的!你再管,我就再跟你翻脸!”她嗔道,语带撒娇。
    乔玉芬这才冷静了点,长长地叹了口气,在贵妃椅里坐下。
    “我不管,不管了,可怜了仲霆了,哎……”乔玉芬轻声地说,她还是不管了吧,让这两小的闹腾去吧。
    “他有什么可怜的。”她嘀咕了句,回自己房间去了。
    梁仲霆一连好几天都没出现,她觉得,他应该是放弃了,也许已经回京城了吧。
    每天回家,家里的老太太都会念叨,说联系不上梁仲霆,担心他,还让大哥董京华去找。这老太太,她跟梁仲霆离婚的时候,她可没少诋毁他!
    这天晚上下班回家,老太太不在家,保姆说,去医院了,她心里一慌,连忙打去电话,还以为她病了。
    “妈!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
    “没怎么怎么去医院了?”父亲早逝,唯一的母亲再出什么岔子,她……
    “是仲霆!酒精中毒还高烧,被你哥弄来医院了!”乔玉芬怕她瞎猜心慌,连忙说。
    她松了口气,心又悬了起来,“他怎么搞的?”
    “梦梦,要不你来看看吧?让老刘送你来!”梁仲霆虽昏迷着,嘴里一直念着“梦梦”她想,让梦梦来看看,他或许会好受些。
    她冷静地想了想才开口,“妈,我去不合适,也没必要去,他需要是医生!”狠着心说,心里有些气,气他是个酒鬼!
    “你不来就不来吧,在家好好休息,我可能要等到他烧退了才回去!”乔玉芬叹了口气,叮嘱了几句后,挂断了。
    保姆给上了晚餐,她坐在那,动不了筷子,一点食欲都没有。
    这老男人在作什么?都快四十的人了,常常喝得烂醉干嘛?这次还酒精中毒了,想博取她的同情吗?
    她心里越想越气,气他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
    “宝宝,你别怪妈妈,他这是活该!”她的手抚摸上自己平坦的,什么感觉都没有的肚子,沉声说了句,然后,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吃晚饭。
    吃过晚饭后,她洗漱完毕,无所事事,一直坐着发呆,双耳一直竖着,留意楼下的动静,时不时地看看时间,从八点到十点,一直没动静。
    她挑眉,正欲给母亲打电话,楼下终于有了动静。
    披上外套,立即下了楼。
    乔玉芬刚从医院回来,还没放下包,董京梦已经匆匆下来了,见她那神色匆匆的样儿,她在心里偷笑,表面仍很严肃,“怎么还没睡啊?”乔玉芬刻意扬起语气问,意思,不是不关心梁仲霆的吗?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董京梦的情商不低,明白老妈的意思,“我等你回来啊!张阿姨,饭菜热了吗?”她立即放松情绪,从她手里接过手提包,边扬声问保姆。
    这鬼丫头,还不想承认!
    乔玉芬在心里暗忖,偷笑着,她偏不告诉她,梁仲霆的情况!
    “还怕我发生什么意外不成?”乔玉芬反问,朝着供桌走去。
    这老太,故意的!
    董京梦有点气恼,她就是想知道梁仲霆到底有没有事!关心一下总可以的吧?可这腹黑的老太偏不说!她哪好意思厚脸皮地直接问啊?之前在电话里头可表示不关心梁仲霆的。
    乔玉芬点了三根香,悄悄地看了眼女儿,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儿,还挺让人心疼的。
    她到底还是爱着梁仲霆的,骄傲吧,而且跟那个姓黄的是假夫妻,这些让她没法跟梁仲霆主动靠近。
    乔玉芬看着丈夫的遗照,双手虔诚地握着三根香,“老董啊,你可得保佑你那得意门生梁仲霆啊!”她的声音传进了董京梦耳里,她的心提了起来,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听老妈对老爸的唠叨。
    他真的有什么吗?
    “你以前经常说,他将来可能是中国的比尔盖茨,可他现在被折磨地,被折磨地啊……根本没心思钻研了,他这次酒精中毒才刚醒,高烧还没退呢!你得保佑他啊!”乔玉芬故意大声地,语重心长地说,连连叹息,拜了拜,才插了香。
    透过老妈对过世爸爸的唠叨,她知道,他醒了,高烧还没退。
    在医院里,应该没什么大碍。
    算是松了口气,乔玉芬转身,对上她,“怎么还不去睡?你平时都十点前睡的!”
    “妈,我,我马上上楼,你吃饭吧!”她局促地说,也没笑,低着头,匆匆走去了楼梯口。
    乔玉芬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急,慢慢来。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希望最想念的人能陪在身边,梁仲霆也同样,一直盯着高干病房门口的方向,想她来,又不希望她来。
    矛盾心理源于一个男人的脆弱和骄傲。
    内心的脆弱需要她来安慰,男人的骄傲,不想在她面前暴露脆弱。
    一次又一次,进来的人都教他失望又失望。
    就连洛城市领导都来慰问了,来看他的大人物络绎不绝,最后,他吩咐助理谢绝外人来探望。
    乔玉芬来看他,还带了吃的,仍不见她的身影。
    “梦梦没来!仲霆啊,她就算想来,也不方便啊!”乔玉芬瞧出了梁仲霆的心思,连忙说。
    他尴尬地笑笑,“师母,我其实也不希望她来。”他沉声说。
    “快吃饭吧。”
    “麻烦您了!”他不好意思地说,觉得麻烦她照顾了,乔玉芬将粥和包子都摆上了桌,梁仲霆在桌边坐下。
    “粥是梦梦一早起来熬的,包子也是她包的,蒸的。”乔玉芬坐一旁的沙发上,说了句,梁仲霆那颗灰色的心,瞬间被刷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