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李钰骂完之后心也乱了。她比谁都清楚,李铎之所以选择这么急匆匆的跑路,肯定是因为宁国公父子要回京了。这熊孩子表面上看着坚强无比,实际上却有一颗脆弱的小心灵,这道弯儿他绕了这么久还是没绕过去。
人的一生中或顺或逆,但总会有一个劫,即便你转过九曲十八弯,最终还是要钻进这个劫数里,挣扎或者沉溺,最后都是那四个字:在劫难逃。
对于李铎来说,卫奕星就是那一道总也绕不开的劫。
云启在窗下的矮榻上坐下来,淡淡的说道:“把诸位大臣都找来吧,这事儿咱们该好好的商议一下。”当皇上的说走就走了,却把烂摊子留给他怀孕的妻子还封为什么摄政长公主!连个拒绝的余地都没留,你说这事儿上哪儿说理去?!
李钰又看了一遍李铎留下的圣旨,咬牙道:“来人,先把花满楼给我找来,就算他翘家,我要知道他的行踪!”
花满楼比上官默他们先来,李钰把李铎留下的圣旨给他看了一遍之后,不等花满楼跪拜参见摄政长公主,便冷声吩咐:“调集所有能用的人去给我查!看皇上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以后每天我都要知道他的境况,事无巨细。”
“明白。”花满楼应了一声,转身下去。
片刻之后,韩岳,秦淮二个陪在避暑行宫的天子近臣先赶到,李钰把皇上留的圣旨给他们二人看过后,什么也没说,只叫宫女上了茶水点心,四个人坐在澹宁居里安静的等着。
又等了两个时辰的光景,韩岳和秦淮两个人喝了一肚子的茶水之后,原本回了京城处理公务的上官默,何玉简,韩胄等才气喘吁吁地赶来,进澹宁居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儿,进门却不见皇上,只见端坐在上位的长公主和西南王,大家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南浔,你来告诉大家。”李钰把茶盏放下,淡淡的说道。
秦淮应了一声,起身把皇上留下的圣旨原原本本宣读了一遍,最后,跪在地上的几位肱骨大臣们一个个儿都愣了,连领旨谢恩的话都忘了说,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然没了主意。
最后还是上官默先开口:“臣谨遵圣谕。”
之后何玉简韩胄等人也都纷纷表示遵圣谕。
“都起来吧。”李钰无奈的笑道,“皇上闹小孩子脾气,可真是苦了我们几个。”
韩胄虽然受李钰的教导和提拔,这些年也一直在她的影响下做事,但如今若说让长公主光明正大的摄政,身为一个传统的臣子,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于是拱手道:“陛下对长公主信任有加,但长公主如今临盆在即,这国事政事……唉!”韩胄话说了一半儿,便摇头叹息。
上官默看了韩胄一眼,淡淡的说道:“陛下不是说了吗?由我等成立内阁,国家大事皆有内阁和西南王长公主商议着办。又不是让长公主乾纲独断,长公主也不会太累的吧?”
“再说了,不还有咱们西南王呢吗?”秦淮微笑着朝云启拱了拱手,他本来就是云启的死党,如今更是看清形势紧抱长公主府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