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云启纳闷的问。
西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介川他们三个留下给太傅守墓三日,将军府那边空荡荡的,所以我就回来了。”
“嗯,新婚之日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难为你了。”
西月苦笑道:“比起王爷和公主,我这点为难算什么?只是可惜燕太傅那样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居然遭此毒手,真是可恨。”
“是啊,真是可恨。”云启捧着姜汤,喃喃的说道。
西月看着云启的表情,试探着问:“王爷可曾查处了什么?”
“还没有。”云启叹道,“关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菩萨保佑!”西月朝着窗外双手合十,“保佑关山千万别出事……”
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声搅的人心烦意乱。
紫宸殿内,皇上披着斗篷靠在龙榻上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抬手把一份奏折丢回了炕桌。
“陛下,这汤药再不喝就凉了。”旁边的总管太监躬身劝道。
“拿走。”皇上摆摆手,“朕不想喝。”
王德又躬身劝道:“陛下,这风寒虽然不是什么重病,可陛下身系社稷安危,还是要保重龙体。”
“哼,保重龙体,保重龙体!保重龙体有个屁用!苍原死了这么久了,朕居然还没查到凶手!朕无能啊!”皇上生气的推开王太监,站起身来往殿外走。
“陛下!您可不能再吹冷风了。”王德忙放下药碗,转身去拿了鸦青色金线飞龙纹鹤氅追了出去敢在皇上出殿门之前给他披在了身上。
“胡宗瑞呢?!”皇上好歹还有几分理智,没有跑出去淋雨,而是站在门口的廊檐下看着眼前的雨幕。
“胡大人今晚当值,皇上要宣他,奴才这就叫人去崇华殿传话。”
“算了。”皇上想说宣胡宗瑞来见驾,但话到嘴边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道:“他掌控的情报没有烈鹰卫的十分之一,找他也没用。”
“是。”王德也不敢多说。
皇上盯着雨幕看,眼前浮现的都是燕北邙的笑脸,以及当初他们两个人活着嬉笑怒骂,或者并头密探的情景。
想起燕北邙曾经骂他对女儿不负责任,一味的纵宠,把她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但贪财而且还喜欢偷东西,而且还满世界闯祸,骂他这不是疼爱而是祸害。
他还骂自己是个奸商,只知道当老好人和稀泥,把严格管教女儿的事情撩给旁人。
后来他又说,天下大乱,真正的英雄应该谋万事基业。
他劝自己登基为帝,主宰天下。
他说只有自己登基为帝,封心爱的女人为皇后,心爱女人的孩子做这世上最逍遥自在的公主,才不枉当一回男人。
就在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他还在嘲笑自己一味的阻拦女儿的婚事,才让钰儿的终身耽误到了这个时候,看着人家成婚你倒是巴巴的来做高堂等着新人拜了?
……
皇上站在黑金砖平铺就的高台上看着雨雾迷茫的夜空,全然没发现已经拾级而上的殷皇后。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王德在一旁轻声提醒。